白、吕二人尚在空中,就先行出手杀了两台破阵驽的操作手。
这时,陆定正好再次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其余驽箭手摁在控制机关上的手全部同时抬起。
轰!一声巨响!
陈长安躲在绿玉斗里,仍被那巨大爆炸声震得差点儿晕厥过去!
手中的阵枢突然变得滚烫,陈长安差点儿拿它不住,扔了出去。
等响声余音退去,陈长安从绿玉斗里爬了出来。
眼前尘雾迷漫,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儿,让人闻之作呕。
陈长安使出黄金右眼,穿过浓浓粉尘看向空中的护院大阵。大阵虽被崩得七疮八孔,但整体依然存在,并没有完全坍塌,在绿玉斗绿光的支持下,大阵正在自行缓慢修复。
他回头一看,学院还在!除了那人皇塑像,其他的还完好无损。
他放下心来,这才继续看向门外。
陈长安惊呆了!
院门外,竟然堆起了一座几十丈高的土山,山上布满了断肢残肉,地面都是红的。
稍远处,不时有哭爹喊娘的哎哟声、求救声传来。
曾把学院围得水泄不通的三十万将士,正没命地潮水般向后飞退。
等护院大阵修复完毕,陈长安手拿阵枢冲出了砚池学院。
虽有心理准备,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他忍不住连连吐了几口。
太惨了!
破怒阵所在地方,出现了一个几十丈深的大坑,整个大坑变得焦黑,地下水正呼呼向外冒着,翻涌起红色的浪花。
“吕院长,白枢经?”陈长安一边大叫着,一边四处打量,哪还有二人的影子。
死了?两位院长也死了?
早知道,就不让他们出来了。
原来,破阵驽的机关操作手们,灵识进入了《山河社稷图》碎片的幻境,心中各有所想,他们的手却一直摁在机关上。
等碎片发出的金光退去,他们清醒过来后,待要按命令抬起手臂,催发驽箭。
哪想到,这半天,靛蓝晶石一直在往驽箭中补充能量,终于突破了临界点。
驽箭一离开破阵驽车,上面的铭纹因过度填充能量,立时就爆炸开来。
方圆几百丈内的将士连同破阵驽车,刹那间炸得粉碎,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坑。
那些离得远,侥幸没有受伤的士兵,先是懵了一下,待回过神来,撒丫子就往后退。
一众修士们还好,祭起法宝,从空中逃离,可怜那些武者,能为低的被后面涌过来的人潮又踩死一批。
老九暗暗称奇的同时,也连连叹气,“小安子,你这狗屎运也忒厉害了。一人打败了三十万大军。不过,一次死了这么多人,如此做法,有伤阴德啊。冥界又得多添多少屈死的厉鬼。”
陈长安哪有空儿听他啰嗦,他围着大坑转了一圈又一圈,也没能发现有关白枢经与吕阳二人的蛛丝马迹。
奇了怪了!
明明感应到白枢经并没有死,为什么却判断不出他的具体位置呢?
正疑惑间,忽听得左前方的土堆里传来沙沙声,他使出黄金右眼看向土堆当中。
一把三尺三寸长的火红的剑正吞吐着红色剑芒,从土里飞快地向上钻来。
陈长安取出绿玉斗,罩在那剑上方,那剑一露头,剑芒立时大盛,一头窜入了绿玉斗中。
那剑一进入绿玉斗,受绿玉斗中的绿光压制,原本尺余长的剑芒,现在只不过露出剑尖寸许。
很快红色剑芒被压回了剑身,那剑如何肯折服,忽然间红光大盛。
两个人影携手从剑体中飘了出来。
这二人正是吕阳与白枢经,而这剑正是吕阳家祖传的“纯阳剑”。
破阵驽箭突然爆炸,吕阳正用于对敌的纯阳剑,忽然发出一团红光,将他与白枢经包裹了进去。不过,白枢经离剑稍远,被吸进纯阳剑时,身体已经受了重伤,直到现在仍处于昏迷中。
二人一出了纯阳剑,来到绿玉斗中,只觉身上暖洋洋的,全身的疲惫、伤痕一扫而空,不由舒服得“哎哟”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一会儿功夫,就传来了二人悠长的打呼声。
白枢经一出现在绿玉斗里,陈长安通过灵魂纽带,立时感应到了。
他意念一动,连忙将白枢经招了出来。白枢经本就与吕阳手拉着手,这一下把吕纯阳也带了出来。
二人落到地上,兀自闭目鼾睡。
陈长安大喝一声,才将白枢经惊醒,他睁开眼,大叫道:“主人小心!”
陈长安后背又是一寒,连忙身子一矮,将自己躲入了绿玉斗中。
通过斗口,看向外面。
原来是陆定,他身上只挂了几根布条条,手持一把长柄圆月弯刀,正抵在吕阳的脖子上。
“白枢经,交出陈长安!否则,我立时杀了吕阳。”陆定恶狠狠地叫道。他刚才本要一刀杀了陈长安的,眼前一花,陈长安就不见了,地上只剩下个绿色茶盅。
陆定以为这绿色茶盅是白枢经的法宝,所以也没敢轻易动它,只是把大刀对准了吕阳,威逼白枢经交出陈长安。
爆炸发生时,陆定面向砚池道院,根本没想到这破阵驽居然会自爆。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这些破阵驽本就是国主月如霜临时调配过来,供他攻打砚池学院破阵使用的。
对于这破阵驽的功用,他也只是略有耳闻。来时的路上,他临时抱佛脚,跟神箭队的队长,学会了命令手势,这就匆忙上阵了。
爆炸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