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好奇,所以再次见到简安宁的时候,崔文青便不由问了出来,故作八卦状实则别有居心打探地笑嘻嘻地低声问道:“二表嫂,二表哥可说了,为什么喜欢你所以娶了你啊?”
简安宁能说赵栩是为了收拾她才娶她的吗?不能够啊,所以便装作不好意思地吞吞吐吐道:“表妹说什么啊?我可不明白。”
“表嫂别装啦,大家都知道表哥是因为喜欢你才娶你的,所以你说说啦,表哥为什么会喜欢你?”崔文青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人,所以一直追着问。
简安宁看不说她就不停止纠缠,为了恢复清静,只得道:“我真不知道你说的啊,不然你去问世子?”
赵栩会告诉她才怪了,看刚才赵栩不喜欢她的样子,也知道赵栩不会告诉她了。
果然,崔文青一听简安宁这样说,脸上的笑容便垮了下来,显是知道从赵栩那儿是打听不到的,于是不死心地道:“表嫂真不知道吗?”
“真的不知道。”简安宁用肯定确定以及一定的眼神浇灭了崔文青的希冀之火。
崔文青看打听不出来,也只得算了,暗道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却说长平郡君过来,一是为了塞人给赵栩增强对王府的影响力,二是为了看看新出炉的侄媳妇好不好拿捏,三是为了打秋风。
原来,她虽是宗室,嫁了人后丈夫也因娶宗室女有俸禄官庄——郡君的丈夫,头衔叫仪宾,虽然按制同样不得参加科举当官,但朝廷每年也会发四百两银子俸禄,并赐有四百亩的官庄一座,跟她是一样的。
要是搁着普通人家。有这么多东西,再加上官庄以外的私人铺子田地,足够使用了,偏偏她丈夫崔浩跟安平王府的主人有同样的习性,都爱纳成堆的美人,这样一来开销急剧增加,她虽然在简安宁面前一脸骄矜之色,其实是个欺软怕硬的,在崔浩面前却不敢抖威风,不敢不让他纳小妾。因为崔家这十几年越发势大,崔浩又是崔老太爷较疼爱的一个儿子,往日最得老夫妻俩疼爱。当年尚了郡君那是因为当年势弱,这崔浩又没什么本事,所以让他尚了郡君,至少会赏赐官庄,每年还能领着俸禄。不愁饿不死,其实就是为了给儿子找一个不用工作的铁饭碗,但现在势大了,崔浩又得父母宠爱,所以崔家人便觉得让儿子尚了郡君太亏了,要是让他科举当官。比当什么仪宾可有前途多了,所以对长平郡君便渐渐不满起来,人就是这样。有了更高的目标便开始不知足起来了,因崔家人对长平郡君不满意了,便让长平郡君生怕自己做事不得体,让崔浩休了她另娶继室,所以这开支一大。就只好到安平王府打秋风以在崔浩眼里搏点地位。
为了打秋风,这长平郡君三五不时就会借着过节走亲戚啦看望姨表妹啦等名目回来一趟。然后每次都从外院支个三五百两到上千的银子——内院归李侧妃管,她在李侧妃那儿是讨不到好的,因支不到,所以都在外院支钱,李侧妃虽不耻她的作为,但因管不到外院的事情,再加上知道老王爷对长平郡君还不错,所以也就没管那么多,随她打秋风了。
安平郡王因只有这一个妹妹,且对方也还算识趣,府里不宽裕时知道支少点,并未影响他的寻欢作乐,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因看哥哥不介意,长平郡君自是心安理得地拿起了银子,要是哪次来没拿到满意的数目,反倒觉得不满意了——人就是这样,得寸进尺,贪心不足。
长平郡君塞好了人,看过了侄媳妇,知道侄媳妇果然是个不中用的,让人很放心,又捞了几百两银子,便扔下两个搅家精(婉如和春芽),蝗虫过境般地走了。
不几日便到了端午。
李侧妃和儿媳涂氏在前一天晚上,便把管事媳妇叫了过去,吩咐道:“明天都给我精神着点,世子妃若出了什么纰漏,尽管往大了闹去,也好让世子妃明白自己犯了错误,这样吃一堑长一智,才能快点学会管家能力。”
她自然不是什么好心,而是想着,不需要世子妃学会掌家能力,只要简安宁闹出了事来,她就可以跟王爷说,简安宁还太小,不合适掌家,暂时还是该由她来,等她慢慢传给简安宁不迟,那样,掌家权力就能又回到她手中来了,她又能恢复昔日人人巴结的风光了,而不像现在这样门庭冷落。
所以说,对简安宁来说,怎么应付端午这个大节是考验,对李侧妃来说,也是一场生死考验。
那些管事媳妇自是听出了李侧妃的弦外之音,虽心里惧怕赵栩的暴脾气,但想着如果是简安宁自己弄出来的错误,赵栩也不能不讲理地一味偏袒吧?所以便齐齐应了下来。
简安宁不用“看”也知道李侧妃肯定会在这种大节上做手脚好让她出岔子,不过她可能要失望了,面临这种大节,她怎能不做功课,所以早就成竹在胸。
不过她虽成竹在胸,但也要防止下面的人阳奉阴违给她搞出什么妖蛾子,所以当下在众管事媳妇从李侧妃那儿出来后,简安宁又将人召过来,进行了节前最后一次碰头会,简安宁扫视着在场众人,道:“你们都是经验丰富的管事,以前过节从没出过纰漏,这次怎么做,你们自己看着办,谁要是出了纰漏,那就是她没能力,直接卷铺盖走人吧,王府不养不会做事的人。”
众管事媳妇听了简安宁的话不由怔了。
简安宁以前从未露出这样聪明的一面,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