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常保贵知道小菊此时心里对他的腹腓,肯定会大呼冤枉。他最初是真的被逼的。虽然他有罗森做靠山,但毕竟县官不如现管。而贾小玉嫁给进驻上海的部队里的那个长官恰好负责上海的整个安全,以防潜伏的敌特分子搞破坏。
最初对常保贵还是很客气的,毕竟贾小玉并不知道她的留在上海是常保贵用来威胁小翠的筹码。而贾小玉是在常家长大,常家如何对待她,所有在常家帮佣的佣仆都是有目共睹的。冲着这一点,贾小玉也不敢做太过于忘恩负义的事。但自小翠从香港回来后,一切都失去了撑控。
本来按常保贵的想法,他给小翠及贾小玉一笔钱做为两母女分离一段时间的补偿,小翠和贾小玉肯定不会计较他强行让这两母女分开的事。毕竟两个人都好好的,并没有造成两人生死相隔。更何况这两母女当年没有常家的话,早就饿死在逃荒的路上了。不管怎么样,常家对她们都有活命的大恩。
常保贵自认为考虑得非常的周到了,却万万没有想到小翠到香港后竟然被人卖进了妓院,做了一名最卑下最受社会唾弃的最下等的妓女。妓女这个行业,同样也分上中下三等。小翠因年老色衰,接的客都是那些没有钱娶不起老婆,只能隔断时间就去妓院发泄一下生理yù_wàng的码头工人。
有过这样一段经历的小翠,她的心理早就是扭曲的!并且对金钱也有种无与论比的渴望,所以她初初回来的时候,非常高兴的接受了常保贵给的那笔补偿,并答应常保贵不会和贾小玉说当年她去香港而把小玉留下来的内幕。而一向精明过人的常保贵竟然犯了糊涂,在手上没有任何能够要胁小翠的东西的情况下,相信了小翠口头上做的保证。可能是新社会的宣传的影响,每天各个街道的小喇叭都在宣传人人都是兄弟姐妹,要互相帮助友爱的原因吧!
可惜蜕变了的小翠对于新政府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的各种宣传根本就是嗤咥以鼻。她对所谓的新女性生活根本不感兴趣,更加不想去工厂上工,当年在常家虽然做的是佣仆,但也不用做什么苦事,并且吃好睡好的。就是在香港做妓女,那也只是躺在床上的‘活’。现在让她去那条件简陋的厂房做事,简直是要了她的老命。她向往的是最初到香港时跟着的那个男人过的那段纸醉金迷的生活。
小玉嫁的男人虽然有权,可惜住的地方又小又旧,而过的日子在小翠看来,简直比当年在常家帮工的佣仆都不如。更别提吃的东西了,在她看来和当年她家在乡下没有逃难时吃的没什么两样。后来她又跟着小玉去了一次常保贵的家,对于常保贵家住在小洋楼里很是忌妒,于是不断的在家要小玉去和女婿说,要住小洋楼。
可惜小玉一和她的男人说这事,立即惹来了一顿臭骂,说她不是资产阶级小姐,却有资产阶级小姐的享乐思想。更何况小洋楼是什么人都能住的吗?那是有级别规定的!难道小玉想让他犯错误?要知道这段时间队伍里可是在抓政治思想教育,防止队伍里的人的享乐思想冒头。他在这个时候去按小玉的要求搞幢小洋楼住,岂不正好是送上门去做典型的反面教材吗?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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