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办公室找人的警员立即转身朝署长的办公室跑去,而常恭也象那些呆在大办公室的警员一样,带着各自的猜测和好奇起身往外走去。
“常恭,你说是哪个帮会的人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对警方的人动手?就不怕得罪警署?”一个平时和常恭关系比较好的,被人称做朱八卦的警员一脸兴奋的问。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算卦的!”常恭今天从清早起心情就不好,此时看了看满脸兴奋,一副有热闹看的朱八卦没好声气的说。如果是平时,他也会忍不住的跟着猜测起来,可惜今天自已烦家里的事也让人烦,这烦啊就烦到了骨子里,没有迁怒人已经是很能忍得了。
等常恭等人来到警署临时关押犯人的地方看到那几个敢于袭警的人,其中的一人顿时让他的心漏跳了半拍,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一大清早就心惊肉跳的了,原来祸源在这啊!
本来是站在前面的常恭立即不动声色的把自已往后面挪了挪,让身形隐藏在其他警员身后,不是他冷血,而是此时上前相认的话,到时反而不好在暗处想办法救人。
此时让常恭伤脑筯如何是好的小菊,却一脸气定神闲的坐在这间三面是墙,一面是铁栏栅的监牢里,就是栅栏外围着的众多警员也丝毫没有让她有所惧怕。
“娘,我们是不是会死?我好怕!我不想死!”卖肠粉的大婶的两个女儿中,看上去小一些的那个看着那些一脸惊讶的围在栅栏外的警员哭着问。
“夏儿,不用害怕!我们又没有做坏事,总有讲理的人!”卖肠粉的大婶虽然脸上也透着绝望,但仍然故做镇定的安慰着哭得可怜的小女儿。
“阿华。你就是胆小!只要死得干净,也总好过被那些坏人欺负!”那个明显大一些的女孩用一种愤恨的眼光看着栅栏外的那些前来看热闹的警员。在她的眼里心里,眼前这些警察都是些坏人,以前是害得她们摆个摊都要东躲西藏的,现在更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她们一家抓了进来!明明人又不是她们打伤的,她们只是摆个早餐摊挣点生活费而已,这世道还让不让她们这些小人物活啊?
“华儿。夏儿。都是娘的错!”卖肠粉的大婶听了一双女儿的话,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啪啪的直往下落!而华儿夏儿这两个小丫头。本就脆弱害怕的那个更是哭得不能自已,而假装坚强的那个也没能忍住开始抽咽了起来。而围在栅栏外前来看敢于袭警的人是何方人物的各个警员,也都各怀心思的转身离开了!至于常恭,当一发现被抓的人里面竟然有小菊的时候。就悄悄的离开了。
“别哭了!人是我打的,我一定不会连累你们的!”小菊虽然才二十六岁。但已有二世为人的经历,更何况这世的经历更是曲折,可以说什么苦都受过,对于人性算是看得比较的透彻。此时卖肠粉的母女三人虽然只口没有提打人的事与她们无关,但那哭声中透着的委屈在小菊听来就是种无声的指责,更何况今天的事本来也是她自已要出手管的。自然也怪不得别人的怨怪。
常恭一离开临时关押人犯的刑讯室就立即朝办公室跑去,他要赶紧和上司陈斌通通气。这件事牵涉到小菊,应该怎么办?至于常恭为什么会认定陈斌会帮小菊,是因为陈斌当年跟着小菊学武,又跟着小菊去过上海为署长执行私人任务……也就是说,陈斌能有今天是和小菊分不开的,更何况当年小菊在警署时和陈斌的老婆夏莉关系那也是非常的好的。
常恭跑到半路,正好碰见和斯利署长匆匆而来的陈斌,这下常恭有些傻了眼,要知道斯利是英国人,而华人本就在这些英国人眼里是低人一等的存在,平时犯了同样事的华人和外籍人,华人的惩处明显要偏重得多!
如今斯利署长知道了此事,而警署里的外籍警员本就多过华籍警员,今天被打的又全都是荷籍警员,平时两派人就有嫌隙,这样一来他想找陈斌私下里动点手脚的可能性就更低了。一时无计可施的常恭只好又转身跟在陈斌和斯利署长的身后朝刑讯室行去。
“是你?!!”陈斌一见一脸镇定坐在刑讯室的小牢房中的小菊,惊讶的脱口而出。至于斯利署长,脸上的表情比陈斌更是丰富。
今天一早陈斌到警署就去找斯利汇报上次斧头帮带人在维多利亚港口闹事的处理情况,没想到话还说到正题上,就有人来报出了恶性袭警事件,七八个警员被人打断手脚正送往玛丽娅医院。陈斌和斯利一听这个消息,心里都很不高兴。
陈斌的不高兴是,那些荷警肯定是又去鱼肉百姓而被忍不可忍的老百姓给打的,这两年这种事越来越多了,身为华人,他觉得痛快;但身为警员,却又不得不看署里的各个管理者的脸色行事,要知道警署的各个管理者可都是非华籍人员,在这些人的心里华人那就是佣仆一样的存在,哪会理会华人的利益?几年来他觉得他这份工作越干越憋屈了。有时心里甚至想是不是辞工算了。但一想到家里那两个正花钱的小子,也就泄了气。
斯利的不高兴的是最近警员执勤被袭的事件越来越多,上个月港督在会议上还点名批评了他,说是他工作不力,让香港的社会治安越来越差,特别是让在港的外籍人员感觉到他们的生命财产得不到保障,长此下去必将会影响到香港的经济……因此他刚才一听又有七八名警员清早上街执勤的时候被打,就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