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对待邓布利多不同了,这些年跟他在一起,两人四处游历的过程中,男人对食死徒的事务也似乎逐渐失去了兴趣似的,不再要求卢修斯每个星期按时给他汇报情况,取而代之的是要求他只有在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时才能来信求助,平时不许打扰,甚至就连在看信或者回复的过程里,男人也表现的越来越漫不经心。
安瑟尔不知道男人是怎么了,他似乎渐渐的失去了一些热情,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很疲惫。”
就在他马上就要沉入梦乡之中时,没想到男人却突然开了口,安瑟尔在迷蒙中体会到男人话里的含义,有如一盆凉水临头泼下,顿时就清醒了,翻身坐起,转头愣愣的看着身旁的男人。男人低垂着眼平躺着,面容很平和,猩红的眸子被浓密纤长的睫毛半遮半掩,看不清神色。
“灵魂的反复分裂修整,已经耗尽了我的力气。这些年安逸的日子过的多了,也让我异常留恋。”低哑的嗓音如同耳语,不知是说给身旁的人听,还是只不过是自言自语。“在来这里之前,我曾设想过,再次见到邓布利多的那一刻我会有多么愤怒,多么想要好好的折磨他,但其实没有……我见到他的时候,已经不再有那么强烈的情感了。”
说完突然笑了一下,“也许我真的老了?德拉科都快要到了能结婚的年龄,我也算成了祖父辈,失去了年轻时候的雄心壮志。其实从这点上来说,我真的比不上邓布利多。”
“那是因为他这么老了还是个老处男,心里变态无人能及……”安瑟尔讷讷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听到男人的最后的话,鬼使神差的竟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男人听到,忍不住低低的笑出声,随后却又安静下来,闭上眼,似乎是要入睡了一般。
“哦,梅林,”安瑟尔喃喃自语。“大事不妙了。”
第二天没有课,安瑟尔一大早就跑去密室找萨拉查,脸上难得带上了一丝急切。
“萨拉,你什么时候把能炼成人体的炼金术告诉我?”由于已经接触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安瑟尔的能力得到了萨拉查的认同,相对的对对方的称呼也随意起来。
“怎么?这就着急了?”萨拉查挑起眉,红唇微勾,却是头也没抬,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捻住书的右上角,慢条斯理的翻过一页。“我这里的书你看了还没有一半。”
此时萨拉查正搬了把看起来就华丽又舒适的躺椅放在小木屋前,懒散而优雅的侧躺着,薄薄的长袍顺服的贴合,使他充分伸展开的身体显露出一道优美诱人的弧线,长发则从躺椅上一直蜿蜒的铺散在地上,将那赤|裸着的纤细双足衬托的更加白皙可爱。
本是一幅足以使看到的人目眩神迷的美人图,但现在的安瑟尔可没有心情坐下来慢慢欣赏。
“那不重要,虽然这里的很多书我之前的确是没有看过,但那并不能成为你怀疑我能力的理由。”安瑟尔目光灼灼的看着萨拉查,“或者,你其实更想看看我真正的实力?”
对于萨拉查,对于对任何的一个什么人,甚至包括男人在内,安瑟尔总有一种习惯,这种习惯根深蒂固,似乎是融入在骨血里的,让他总是不喜欢将自己的能力一次性展露出来,甚至能不露一点就一点也不露。可以说他讨巧,也可以说他狡猾,他习惯于为自己留下后路,或者可以说是习惯了伪装。这种习惯其实在他的前世就已经显现出来了,那时候他是双手染满同类鲜血的无情杀手,最喜欢的伪装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害大学生。萨拉查曾要求他展示实力,以判断他是否能得到认同,而安瑟尔就本能的估量出那微妙的度,萨拉查想看到多少,他就将将好的展示多少,既不少一分,也没有多露一分。
然而萨拉查毕竟是活了近千年的人了,虽然现在只变成了画像,但有些事情仍然很难瞒过他的眼睛,他自然看的出来安瑟尔有所保留,可安瑟尔又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他旁敲侧击了几次,却被安瑟尔滴水不漏的给挡了回去,所以这么长时间过去,萨拉查对安瑟尔的实力底限还是没有一个明确的把握,也因此才会想到这样的方法来试探。
萨拉查要求安瑟尔把这密室里的书全部看完,以作为他说出人体炼金术的方法的条件。其实两个人对这个条件背后所隐藏的目的都心中有数,但安瑟尔也没有别的办法,那时候他们认识的时间还很短,萨拉查不够信任他,他又何尝信任萨拉查?况且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私人藏书,每本都是有价无市千金难求的珍宝,现在有这样的机会让他看,他自然是不会拒绝的。萨拉查对这样的结果也很满意,可在他的观察下,竟发现安瑟尔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不可测,那些晦涩难懂的书文以及研究资料,安瑟尔看起来竟是丝毫没有困难,原本需要几年才能读懂读透的书,愣是让他几个星期就看完了,而且还能融会贯通,理解透彻。
这让萨拉查对安瑟尔不得不刮目相看,两人自此以后还会常常互相交流,对萨拉查这个已经寂寞孤单了近千年的人来说,能有人和他一起探讨他感兴趣的话题,可真是再高兴也不过的了。这也导致了他们关系熟稔后,萨拉查也没有收回那个条件的意思。
可现在安瑟尔等不及了。
“到底怎么了?”萨拉查终于放下手里的书,抬起眼来看向安瑟尔,目光里全是好奇,“怎么突然这么着急?”
安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