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尔焦躁的背着手在纽蒙迦德的大门口走来走去,不断徘徊,眉头皱的能加死蚊子,不时的便停下来往监狱里面张望一眼,然后继续飞快的走来走去。若不是地点人物都不对,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这是一位正心急如焚的等候在产房外面的准爸爸呢。
可惜安瑟尔此刻的心情绝对是比不上任何一位准爸爸那么好的。
萨拉查已经进去了好一会儿了,出于对这两位他最重要的“亲人”的尊重,安瑟尔退到了外面,没有去听他们的谈话,只是心里越发焦急,这种焦急随着时间的流逝和里面的毫无动静而不停的翻倍增长,偏偏除了在大门口走出一道沟以外,他还什么都不能做,真是急死个人了!
他一会想着,要是盖勒特真的辜负了萨拉,他该怎么狠狠的教训盖勒特一顿,还有怎么安慰可怜的萨拉呢?一会又拍拍自己的脑袋,骂自己太不相信自家教父,盖勒特怎么可能真是个渣渣,那么深情的,对爱情专一而无比虔诚的人,怎么可能会真的玩弄别人的感情!可是……可是要万一真有那么个万一呢……
脑袋里似乎装了两个截然相反的小人儿,拉拉扯扯吵吵闹闹,没一刻清净,安瑟尔更焦心了,跟热锅上的蚂蚁的似的,脚下一刻也停不住,想着是不是该偷偷的进去听一听,也好过他在这里受煎熬。
直到里面终于传来了盖勒特的口信,一道声音被魔法包裹着传到安瑟尔的耳边:
“你先走吧,他今晚不回去了。”
安瑟尔这才终于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大石头终于落地,不用再在门口“挖地沟”了。
那么……明天,也是可以期待的吧?
被安瑟尔所期待的“明天”,终于如约而至。
男人临出门前,在床边被安瑟尔抱住脖子,耍着赖非要亲手为他穿上衣服。这件长袍是安瑟尔特意精心找人定做的,不仅是纯手工制作,料子也是最顶级的,纯黑的底色上盘旋着金色的暗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衬着整个人又帅气又年轻,优雅高贵的气质显露无疑。
“是不是穿的太隆重了。”男人叹气,虽然他从不介意向任何人展示自己的风采气度,但显然这次没什么必要。“你难道忘记食死徒和凤凰社早就把纽蒙迦德周围围的水泄不通,决斗的消息也被封锁了吗?那里不会有其他人的。”
“那又怎么样!”安瑟尔为男人小心的整理好衣领,又把袖口弄的更平整,头也没抬,“就算没有其他人也没关系,我就是想给邓布利多看的,他早就是个糟老头了,我男人却还这么帅,气死他!”说完还抬头冲着男人的脸“啾啾”的亲了好几口。
男人哭笑不得,把他抱下床,一起吃了早餐,才慢悠悠的出了门。
这次的决斗对他们两人来说,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所以也都不紧张,散着步往纽蒙迦德走,到那里的时候,离决斗开始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五分钟了。
邓布利多已经早早的等在了那里,安瑟尔到那里时看到的第一个画面,便是他直勾勾的望着监狱的入口处,像是全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似乎想让目光越过回廊,穿透墙壁,看到里面那个他心心念念了多少年,就被他辜负了多少年的某个人,现在是什么模样。
这么多年过去,到底是有了不同。安瑟尔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伟大校长时,就是在这同样的一个地方。同样的决斗场,同样的男人将魔杖毫不迟疑的对准了自己的爱人,发射出一道道致命的魔咒,神情虽然有着无法避免的疼痛,但更多的还是坚定。可如今,曾经年轻而健壮的男人已经老了,他赤褐色的头发变成了花白,眼角的皱纹深的像干枯老树皮上的纹路,他的坚定与执着依旧存在,只是人已经快要被疲惫压倒,迷茫充斥了他的眼睛,他甚至再也没有勇气面对曾经的爱人,只能站在远远的地方,隔着那么多道墙壁,在心中缓缓的描绘他当年的容颜。
“邓布利多教授,好久不见。”男人搂着安瑟尔,在邓布利多对面缓缓站定,并对对方露出优雅而冰冷的笑容。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更喜欢称呼邓布利多为教授,尤其是在此时此刻,这种可以算的上是清算过去所有旧账的时候。
“好久不见,汤姆。”邓布利多转过身,视线缓缓落在男人身上,眼神麻木而僵直,似乎还没有从回忆中完全抽离。然而很快,他的神色转为清明。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就是他的爱人。”邓布利多目光冰冷,像利箭一般射向依偎在男人身边仍旧还是一副少年模样的安瑟尔,“虽然你改变了样貌,但我知道,你就是菲林-阿尔布雷西特!我说的对吗?或者,我还是该称呼你为——安瑟尔-格鲁内瓦尔德?”
这下安瑟尔真的有些惊讶了,邓布利多竟然会知道他的名字?就他所知,这几日邓布利多并未出过霍格沃茨,自然也没空调查他,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是的,校长。”虽然心里感到奇怪,但安瑟尔却没有表现出来,脸上还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格外乖巧的依靠在男人怀里,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我是安瑟尔-格鲁内瓦尔德,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教子。早就想和您正式的认识一下,却一直都没有机会,今天正好,当着我教父的面,我们也算是真正的认识了。”
安瑟尔刻意在“当着我教父的面”几个字上加了重音,果不其然,邓布利多明显一愣,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