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巧含冤不过,望着迎桃,眼眸中皆是忿忿之色。当下争辩道“迎桃你怎的如此颠倒黑白,信口雌黄?昨日我是在整齐娘娘所赐之物,见你来了我和慎儿也是坦然大方,并没慌慌张张想掩饰什么!况且慎儿还好心送你了一匹云锦缎子,你竟然这样污蔑我们,枉我和慎儿一直视你为体己之人,还恭恭敬敬地称你为姐姐!”
迎桃听纤巧这样说,面上的不安倒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脸的公正忠心之色,她朝年妃叩首道“娘娘明察!慎儿并没有送奴婢什么云锦缎子,奴婢句句属实,娘娘若不信大可去慎儿她们住的浣亭一搜便知,那件蜀锦料子就放在立柜中!”
明了了来龙去脉,我心下的慌乱泛如潮涌,原来竟是迎桃和玉莹一早设计好的。玉莹这样做是她恨极了我们,而迎桃呢?我待她虽是后来已有嫌隙,但却是将她当朋友来看的,她如今竟这样反咬我一口?真是人心难测,世事凉薄!
纤巧还欲争辩,我轻轻捏了她的指节示意她禁声,迎桃说的如此言之凿凿,定是早安排好的,我送的那件云锦缎子,怕是早已被她毁尸灭迹了,没有证据纤巧这样说实在对我们不利!如今我只恨当初为什么没把蜀锦送出,虽是会引合媛姑姑疑心,但总算要比现在这个景况好上许多!现在就算年妃有心保我,只要玉莹和迎桃执意要搜浣亭,我也当真是有口难辨了…
隐隐有风吹进,映着拂动的帐幔,如水波颤颤,明灭不定。年妃的脸色落着若明若暗的光影,有些飘浮不定。合媛姑姑这时轻轻说了一句“娘娘,这乳香桂花羹有些凉了,奴婢去热热!”
年妃微微点了点头。合媛端着桂花羹欠身退出去。
年妃转着手中的紫檀木刻字佛珠,慢慢巡视了我们一眼,却是一言不发!空气如凝胶一般,
半晌,合媛姑姑进来,将手中冒着热气的桂花羹呈给年妃“娘娘,趁热喝罢!”
年妃拿着碗中的玉汤匙慢慢搅着,语气淡漠“慎儿,你可有话要说?”
我跪下一拜,郑重道“奴婢并未偷过娘娘任何!”
年妃嘴角勾出一抹淡笑,笑影淡得如天际薄薄的浮云,微微颔首“你虽进宫不久,本宫却是相信你不会如此!”她顿了顿,扫视着跪着的玉莹和迎桃“不过既然你们说的如此信誓旦旦,本宫若是不搜浣亭,你们也是不会服的。”年妃唤了一声身边的合媛道“带上婉儿和小安子随本宫前去罢!”
“是”合媛福身应道。
我手心微微泛凉,只得随着他们来到浣亭。
小安子上前将门推开,回身搀扶着年妃进了屋内,玉莹则是一脸得意上前指了指楠木雕花立柜,对年妃恭敬道“娘娘,那赃物就被这两个贱婢藏在这里!”
年妃眉头轻蹙,微微侧目。合媛了然,当即厉声道“现在事情还并无定论,玉莹你一口一个贱婢叫的好生顺畅,你将娘娘放于何位?”
这番话极有分量了,饶是玉莹伶牙俐齿,也只得低头称是。
合媛朝小安子示意,小安子上前将立柜打开,把包袱尽数撤下,我和纤巧心下一惊,均是惴惴不安。
眼瞧着小安子将那橘色包袱撤下,散开。我的心直提到嗓子眼中,迎桃则是一脸胜券在握的笃定模样!
小安子将其余的衣缎一件一件拨开,千红云锦下就是那件蜀锦,就要到了…
玉莹笑意深绽,仿佛烛火上爆出的一朵明艳的烛花……
手心的汗越来越密,越来越湿,我禁闭双目,指甲深深陷进手心中,捏的指节发白!
“不可能啊!明明就在这里的!!”随着一声惊呼,明显感到身旁的纤巧一声如卸负重的呼气。我挣开眼,那件浅红云锦下空无一物。
迎桃的脸瞬间白了,她不死心的又将其他的包袱翻乱着,“不可能啊!我昨天明明就见着了,就在这儿,怎么会不见了呢?”
玉莹也有些慌乱,她狠狠瞪向纤巧“是不是你收起来了,你怕娘娘知道就藏起来了?”
合媛这时淡淡道了一句“夜里暗些,迎桃一时没看清。将浅红瞧成梅红、将云锦瞧成蜀锦也是有的!”
我明了合媛之意,只将心中翻腾汹涌的怨气和委屈隐藏,缓缓道“昨日奴婢和纤巧是想歇息了,所以将蜡点的暗,想来是迎桃瞧错了!闹了这样一个笑话!”
迎桃纵是不情愿,也只能认清事实,顺着我递的话说“怕是奴婢瞧错了,娘娘,奴婢该死,奴婢惊扰娘娘了!”
年妃淡淡一笑,定定望向她道“既然瞧错了,好在还未冤枉慎儿和纤巧,她们若不怪你,本宫自是不会怪你。”
迎桃不觉苍白了脸,紧咬着唇,朝我福了身子,声如细蚊“还望妹妹原谅我的无心之失!”
我抿嘴,默默片刻。道“无妨!”纤巧听到我说的话,眼中竟是诧异疑惑!我只得向她微微一苦笑。
一场有惊无险的闹剧最后已罚玉莹和迎桃闭门思过三天而结束。纤巧抿嘴坐在一旁,打量着我却是一言不发,我明白她是在怪我这样轻易饶恕迎桃!
我轻轻叹息一声,坐在她身边,视线却望向远方“巧儿,你知道那日娘娘罚玉莹到浣衣房之时,为何偏偏只叫我一人随她去内堂吗?”
纤巧还是默默不语。
我接着道“娘娘是质问我去千禧殿给舒常在送药一事”
纤巧这才惊讶道“小姐,你去了千禧殿?”
我颔首道“舒常在可能多少知道些关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