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换内衣并没有引发什么其他小故事,顺利进行。
东北人其实长年的习惯导致的,自己不太会洗澡,也就是冲冲,洗洗头和关键部位,打打淋浴露就完了,搓澡那都是搓澡工的事情。
由其是体格好的,像张彥明这种六块腹肌一身腱子肉走路胳膊都放不下来的,想自己搓澡就是天方夜谭。
后背都抓不到。
吹干头发,两个人出来去找东西吃,也给李舞兰买衣服和,化妆品。
这丫头不会化妆,也没有这个习惯,平时顶多就是抹点口红,描一下眉毛。九十年代的女人基本上也就是这个套路了。
浓重的卧蚕眉,通红通红的嘴唇,再涂个指甲油,就是这个时代女性的写照。都是从港台电视剧里学的。
而且本身这个时代的化妆品也没有后来那么复杂,一个口红就几十个色号,记都记不住。
李舞兰一说逛街就来劲儿,不过她想去热闹市场,那边便宜。可惜这个时间热闹市场已经关门了,张彥明带着她来了中街。
逛街,吃饭,买衣服,等回到酒店天色都黑下来了。
这边的夜色是小镇不能相比的,各种灯光,车辆和人群,让人不由得想起火树银花不夜天这样的诗句。
巨大的探照灯架把广场这里照的恍如白昼,穿流不息的人群车辆和白天并没有过于显著的差别。
李舞兰的性子和长相差异有点大,她是个特别爱热闹的人,也好动,趴在宾馆窗子上看着下面的人群车景就十分意动,总有下去凑个热闹的冲动。
繁华背后都有说不尽的黑暗故事,张彥明深深知道这一点,就没依着她的性子。
两个人外地来的,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而且李舞兰的个头长相又有着太大的招事潜力。
于是张彥明看电视,李舞兰就在窗台上趴着往下看。
新闻,广告,甚至包括电视剧,张彥明看的很认真,拿来和脑袋里的记忆相对照着。
总体来说,这个世界和他的梦中世界相似度极其的高,但差异也不小,好像在哪里就丢了些什么,哪里又多了些什么,信息量不足,他做不出清晰的判断。傲剑绝仙
匆匆忙忙的在车站国营早餐店里吃了点酥饼豆腐脑,喝碗小馄饨,两个人背着帆布包,拎着矿泉水饮料还有面包香肠方便面上了火车。
卧铺车厢比起硬座要安静的多,和后来相比,这个时期卧铺车厢的乘客平均素质都比较高,干部记者军人还有先富起来的那群人。
起码也是收入比较高的人。
普通人也有,不过比例太小。这个年月卧铺票不是谁都能买得到的,价格还贵,一般人也舍不得。
李舞兰的二哥不知道找的什么关系,买的两张票都是中铺,算是挺能行的了。
张彥明拉着李舞兰随着上车的人流慢慢找到自己的铺位,把帆布包扔到铺上,在下铺坐下来等着开车。
这会儿全是上车找铺送人的,挤不动。
拿了瓶饮料打开递给李舞兰,打量着车厢里拎着扛着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
看了一会儿,没看到抱孩子的,张彥明暗自舒了口气。
坐长途火车没遇上抱奶孩子的简直是一种幸运。
长途火车上,奶孩子哭,熊孩子闹,雷打的呼噜烂臭的脚,遇到一样旅途就已经和愉快告别了,如果同时遇到两三样,半道不跳车已经是极限。
还好在这个年代,火车的车窗还是能打开的,味道大了可以放一放。
张彥的下铺是一个男的,二十多不到三十的样子,头发用发胶梳的整整齐齐油光锃亮,外套挂在衣帽钩上,白色衬衫黑西裤,衬衫掖在裤腰里,腰带上卡着一个摩托大汉显,金色的防丢链随着他的动作不停的晃动着。
在后来,这套打扮就是个卖保险的,或者是新手业务员,但在这个时候是时髦,是成功人士。虽然也有可能是装模作样。
96年这会儿南下北上的骗子就已经相当多了。
要知道在这会儿,传销还是合理合法的正当生意,在蛇口最大的传销基地一个小村子里生活着二十万传销人。
他们怀着激情喊着口号,随时准备着实现发财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