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很好理解,这地不地的,说穿了还是单位的事,而哪个人要是跳出来阻挠,就不是单位的事,是你跳出来的这个人的事,你等于是把单位的事,扛到了自己身上,要是真搞到柳成年再跑过来,那就更变成了你个人,和杭城市副市长之间的矛盾了。
谁那么傻,会做这种难人。
围墙围起来之后,有两个意想不到的效果产生了,一是围墙起来之后,周边的居民,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感到这艮山河的整治,看样子是真的开始了,这逼迫尽快开工的压力顿时就减轻了。
还有就是,自己的一块土地被别人用围墙隔了出去,这在心理上,给人造成了一种事情已经定局,这地回不来的感觉,既然人家围的围墙,你连把它砸掉的可能都没有,你怎么还会以为,那围墙里的地是你的就是你的,你也已经失去了对它的控制力了。
浙一和浙二,也和刘立杆他们签了转让协议,这两家医院和他们的上级单位浙医大,无论是学校或医院的扩建,家属楼的建设,道路的重新规划等等,甚至本单位职工子女的就学和入托,要求着当地政府的地方实在太多,不敢和当地政府关系搞得太僵。
他们还不如就此卖柳成年一个面子,把协议签了,你好我好大家好,何况,柳成年有一句话说得很对,艮山河整治好后,他们还是沿河单位,受益最多的还是他们。
不管是他们的病房、办公楼,还是家属宿舍,朝向艮山河方向的窗户,都可以放心地打开了。
最后剩下了上海铁路局的煤场、冶金部的铁合金厂、某某的联勤部和还有一家中企的仓库,这些牛逼哄哄的单位,刘立杆再去的时候,他们干脆就说负责人不在,柳成年的秘书小严,再通知他们来开会的时候,他们干脆就不来了。
这就是摆明一副不肯挪窝的姿态。
刘立杆心急火燎,但又无可奈何,虽然大部分土地都已经签了协议,刘立杆判断,就是在这几家单位的地上,埋排污管,他们也不会有意见,但不能说你整个艮山河整治好后,河边还留着一个煤场,煤场里还堆着山一样高的煤,铁合金厂的烟囱,还贴着河边在吐浓烟。
张晨想了一想后,不动声色地飞去了北京,他到了孙猴的办公室,孙猴把黄建仁夫妇也叫了过来,张晨把刘立杆的事情和他们说了,孙猴看了看黄建仁夫妇,和他们说,怎么样,我们把杆子这事给办了吧,我们欠他的。
黄建仁的夫人小黄,指了指那铁合金厂,和他们说,这个我来。
孙猴把那某某联勤部,给了黄建仁,和他说,南京的,不都是你家老头的部下吗,这个归你,还有两个归我。
张晨回到杭城的第三天,小严给刘立杆打电话,让他去一下,刘立杆到了柳成年的办公室,发现铁合金厂的厂长也在。
柳成年和刘立杆说,赵厂长今天来,不是谈土地征收的事,而是来谈整体搬迁的事,他希望我们市政府,能帮他们提供一块可以搬迁的土地,而你这里,不是征收他们那沿河的三十几亩,而是把整个厂一百五十多亩地都征收了。
“小刘,这是好事啊,我还在想,这艮山河就是整治好了,可那河边的大烟囱要是还在,也是很煞风景的,没想到赵厂长他们高风亮节,首先想到了这事。”柳成年和刘立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