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远像一摊烂泥似的瘫在榻上,一副被玩坏了的样子。
崔若萱哼着小调,一边翻着账册,一边梳着头。
看到这副情景,他现在深刻怀疑自己就是一个工具,随时随地可以用来发泄。
他爬到了崔若萱旁边,看着桌子上的账册,好奇地问道“你钱庄的生意怎么样了?”
崔若萱马上把账册抱在了怀里,说道“你做什么?”
“我就问问。”
“不行,这个钱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休想染指。”
“怎么没关系?这不都是咱俩的吗?”
“什么咱俩的,我的!谁跟你咱俩?你自己应下了三百万的欠债,我可不敢和你有关系。”
何明远坐了起来,生气地问道“没关系?那刚才怎么算?白嫖吗?”
听到这话,崔若萱从身上的钱袋子里掏出五文钱来,把其中的三文给了他,说道“给,这是你伺候我的赏钱。”
“三……三文?我在你眼里就值三文吗?”
“对了,还得附加一个服务。”说着,她便把脚伸了出来,说道“来吧!让我看看你水平下降了没?”
看到这三文大钱,何明远眼中登时泪光闪闪,他把这三个大子儿捧在手心里,掩面大哭。
崔若萱被吓了一跳,莫非自己做的太过分,把他欺负哭了?她拉着他的手臂,哄到“你……你怎么了?哭什么?我和你闹着玩的。”
“呜呜呜!三年了,你总算知道给钱了。”
“……”
……
……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啊!”
何明远坐在马车里,看着窗外的萧条的景色。
田垄中早已没了人,大片大片的秸秆被焚烧后遗留下了黑色的痕迹。
一望无际的官道上干干净净,并没有像今天一样,在两旁植树,其目的不言自明,避免藏匿奸人草寇。
马车缓缓的行,江仲逊袖手打着哈欠,天气已经由凉转为了寒冷,狐裘不暖锦衾薄。
“天一冷就容易犯困,呼!”神话禁区
他点了点头,把花名册扔在了桌子上,随后便来到了校场。
北风呼啸,旌旗猎猎,三百人整整齐齐地站在校场中央,当他们见到何明远时,为首队官一声令下“神机营将士,参见何教习!”
“参见何教习!”
三百人,呼声如排山倒海,看到这一景象,连何明远也不禁赞叹起来“训练有素,不愧是大唐的精锐之师啊!”
不过他似乎也感觉到了其他的意思,这不是哪一个将军的军队,他们只属于一个人——大唐天子李隆基。
他点了点头,走到了点将台上,他发现了几个陌生人,中年男子身穿绿色绵袍,想必这就是姚崇举荐来帮扶自己的中书主书赵晦了,他身边还有一个小孩,年纪不大,看样子应该才十三四岁的样子,却身穿绯红色官服,一身正气地站在那里,小小年纪,霸气外露。
何明远走到绿袍子面前上,拱手道“您就是赵主书吧?”
赵晦也回之以礼,说道“正是在下。”
“何某年少,在训兵这方面,还要赵主书多多费心。”
“何郎中过谦了。”
何明远目光转向了那个小孩儿,上前问到“敢问阁下是……”
赵晦介绍到“这位是朝散大夫,尚辇局的王忠嗣王奉御,奉旨与下官一起,来帮办军务的。”
“王……王忠嗣,这就是开元天宝年间的一代战神,王忠嗣?”
那孩子比同龄人长得都要高大,生的肩宽体阔,一眼看去,便知道是将门之子。
他转过头来,四四方方的面孔,正气凛然。
何明远刚想说话,王忠嗣双手交叉,给他回了个礼“下官见过何郎中。”
何明远笑道“哎!阁下与何某通品秩,何必自谦?”
但王忠嗣这个人似乎并不爱笑,言语之中不卑不亢,温和地说道“在下奉圣意,与赵主书一同帮办军务,为何郎中的副手,自然是下官,没什么自谦不自谦的问题。”
面对这样的回答,何明远只好笑笑,这是继冯仁智之后,再一个昂首于世间的高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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