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坚牵着笑怡的手穿过一条又一条似乎永远也走不完的隧道,或迷离,或明媚,或曲折,或顺畅,一直通到莲瓣宫的中心,来到一个通体粉红色的大殿之中。
这间大殿似乎像整朵莲花的花心,站在水晶石的平台边甚至可以看到头顶上一瓣瓣花瓣状的巨型岩石。整个莲心状的水晶宫就嵌围中,显得精致而又渺小。
平台正中一层层垒起了阶梯,阶梯的最上面是一块儿紫红色的石台,像冰,又像一团抓不住的雾霾。
芈坚带着笑怡走到最上面的石台,轻轻放开她的手:“害怕吗?”
笑怡看着面前的像手术台的石台,掩饰了心里的慌张笑道:“我也是吓大的,怕什么,况且有你在身边,我百分之百相信你。”
芈坚眼眸中荧光一闪,别过了头,拉着她坐在了石台上,一阵清凉传来,他的手抚上笑怡的脸,凝视着,视线久久不愿离开,似乎要将她的影像毫无保留的停留在心中那处最柔软的地方。
“呵呵,你怎么这样看着我?”笑怡奇怪地问道,“医生从来不这样看着自己的病人,你这样太关注可是没法子发挥哦!你一会儿动手的时候就将我当做是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好了。”
“医生?”芈坚刮了刮笑怡的鼻子,“你们那个世界这样子称呼医家吗?”
“嗯,”笑怡其实也有些紧张,带着没话找话的感觉,“你要是去我们那个世界,一定是医院里的主治大夫,全国性的专家,找你看病的人排成的长队能绕地球三周。呵呵!”
“地球?”芈坚眼神明亮,他喜欢听这个傻乎乎的女人说话,但是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想到这里不禁神情黯然,轻轻将笑怡揽进怀里。
笑怡扭了扭身体。
“别动,我们安安静静的坐一会儿好吗?”芈坚的声音醇厚如酒。
笑怡不动了,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蔓延上来:“芈坚,是不是我的嗜心骨很难治?”
芈坚静静地搂着她细软的腰,掌心有些发热,缓缓问道:“丫头。你知道我最怀念的时光是什么时候吗?”
笑怡不知道芈坚是怎么了?怎么好似没有拔除蛊毒的意思倒像是在拉家常。
芈坚自问自答:“我最开心的时光,就是那晚在熙园,看着一个笨女人吃了那么多驭春果子。”
笑怡脸色醉成了一抹酡红。有些尴尬:“芈坚,你不必这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所以我不记恨你那件事。”
“笨蛋!”芈坚抬起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带着恨铁不成钢。“我却是希望你能夜夜中驭春果的毒,而且只有我在场。”
笑怡脸色青红莫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芈坚抬起头看看天光在水晶宫投下来的影子,突然没好气道:“靠过来一些!”
笑怡不知道他为何突然生气,只得默默靠过去一些。
水晶宫外面是芈坚做好的一个石墙构成的结界,看似杂乱无章。却是有章法可循,设计成颠簸道,看似很平坦。却是绕进去再也出不来的那种,而且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每一个坎儿上都设置了一个功法高强的人守着,芈坚刻意叮嘱离莫他们不可恋战也不可拼命每个人只要拖延几刻钟即可。
烛龙守在距离水晶宫最近的一个坎儿,空间略微宽敞些。他带着些坐卧不宁来回走着,几次试图冲进内殿看看那个神医到底是怎么给笑怡拔除嗜心骨的?走了几丈远。脚步却是停了下来。
他依然沉浸在昨天芈坚同他的谈话中,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嗜心骨竟然如此的凶险,竟然要夺去他最喜欢人的性命,他可以是一个脾气暴躁的凶恶狂徒,可以做一条被人戏弄的无良小蛇,但是他绝不允许笑怡从他的生命中悄然而逝。
他再次转悠到那个结界前,水晶宫已经被芈坚结成了光之结界,只能看到里面朦朦胧胧的幻影,不知道芈坚进行得怎么样了,安静的异乎寻常,没有声音,甚至一点点小小的悸动都没有。他站了半天,几次想要冲进去,一点理智让他停下了脚步,毕竟关系到怡儿的生死他也不敢造次,正犹豫间只听正厅方向传来一个隐约的鼓声,他神情顿时紧张起来,之前芈坚在整个芈山之巅设置了新的结界,每一重都有一面报警的鼓声。
无形之王缓缓走进了大厅,尽管这是一重新的结界,但是芈坚的一切功法技能都是他教授的,短期内解开绝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此时在他的身上弥漫着越来越浓重的黑色浓雾,不断翻滚着,他绝对没有想到芈坚竟然会打开禁宫救助那个女人,芈坚真的疯了,他一定要阻止他疯狂的举动。
通往水晶禁宫的道路缓缓向上攀沿而去,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拐角站着一个身着褐色葛麻长袍的少年,面若冠玉,潇洒倜傥,看到他后没有一丝慌张,恭敬有礼的上前一步行礼道:“国主安好!”
无形之王停下了脚步:“你是谁?”声音冷洌,侵入骨髓,有崇逸的心脏微微一寒,但是神色上却丝毫没有露出慌张,芈坚之前交代过不要硬碰硬只要拖延时间即可。
“在下有崇商队少帮主有崇逸!”
无形之王的衣角泛起了波澜,他可不想因为一个小小的商帮坏了大事,也没有理会有崇逸径直向前走去。
“国主请留步!”
无形之王站定,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在他的地盘上竟然有人敢挡着他前行的脚步?那些忤逆过他的人,早已经被化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