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轮到曹雅可怜巴巴地望着苏桓了,她睁着一双大眼睛,一副随时都可能要哭出来的样子。
“那我现在怎么办啊?”
苏桓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说笑的阎母和阎言夫妻俩叹了口气,他把手搭在曹雅的肩上,低着头语重心长地说:“你呀……你要不也装病算了。”
阎言的听力十分敏锐,尽管苏桓已经很小声了,但是他还是听见了“装病”两个字,于是他凑到苏桓和曹雅身边。
小声地问道:“装病什么装病?呃对了,我爸不是病了吗,怎么又出去了?他病好了?”
曹雅看着许久未见哥哥,一时间眼泪氤氲竟要哭了起来。
苏桓伸手接过阎言手里面的菜篮子,在他耳边轻声地说:“阎伯伯是因为太想你们了,所以才出此下策装病的,你可千万要保密啊,尤其是别让伯母知道了。”
阎言点点头,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就又小步地蹭了回去,伏在哈妮克孜的肩膀上听着阎母继续讲故事。
苏桓长舒一口气,心想阎言是瞒过去了,可阎伯母这关又该怎么混过去呢?找个什么借口呢?
另一边,阎卿句呼哧带喘地往回跑着,引起一路人的注视,只因为他出来的匆忙,还穿着睡衣睡裤,脚上蹬着皮鞋,上身却套了一件呢绒大衣,搭配的不伦不类。
阎卿句本来都已经跑到了菜市场,从卖菜的刘阿姨那里取到了曹青衿的手机,正在四处打听有没有人知道曹青衿的去向,就接到了苏桓的电话。
他一听说自己老婆带着儿子两口子回去了,乐不迭地就回头往家里跑,虽然中海是南方城市,但毕竟现在是冬天,而且今年的气温普遍比往年要低,不仅下了几场大雪,前些日子更是刮了一场台风。
眼下街道上虽然没有雪,但人们还是都穿着羽绒服一类厚重的衣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相比之下,阎卿句虽然上半身套了一件大衣,可下半身只有一件灰色的睡裤,这一路小跑一路冷风,等到阎卿句跑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啊——嚏!”
这时候,苏桓又是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电话里面苏桓的声音很小,而且略有回音,像是在卫生间里面打的电话。
“喂,阎伯伯,曹雅和阎言都知道你装病的事了,但是他们两个都愿意帮你瞒着阎伯母,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解释你重病还有力气出去的市啊?”
“要不就说你因为太过于担心阎伯母,情急之下病突然就好了?”
阎卿句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走向电梯道:“你当你阎伯母是三岁小孩儿吗?他怎么可能信这么幼稚的借口,啊——嚏!”
“您凉着了?”
“废话,大冬天里你穿着睡衣跑一圈试试,你阎伯母他们在干什么呢?阎言瘦了还是胖了,那个哈妮克孜长的怎么样?和你阎伯母相处的怎么样?”
听着阎卿句一连串的问题,苏桓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吗,这时候卫生间门外突然传来阎伯母的声音。
“苏桓啊,告诉你阎伯伯,我可是要开始准备做团圆饭了,他要是再赶不回来,那我可就不留他那份儿了,都给哈尼姑娘好好补补。”
阎卿句连忙狂按着电梯的按钮叫道:“别,别啊,我为了这顿团圆饭等了多长时间了?我容易吗?喂?喂?”
曹青衿是何等聪慧,她一早就知道阎卿句是在装病了,当然也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才装病的,所以才没有拆穿他,而是配合他演完了这场戏。
不过演戏归演戏,曹青衿心里还是过意不去丈夫居然连自己一起骗,所以才特意瞒着他今天是阎言回来的日子,而且出门前还把卧室的温度调那么高,嘱咐他“好好发发汗”。
当阎卿句双腿颤栗,紧紧抱着自己怀里的大衣回到家的时候,曹青衿已经炒出来一个菜了,哈妮克孜是个勤劳贤惠的女孩,她挽起袖子穿上围裙,在曹青衿身旁跟着打下手。
曹雅不会做饭,于是又被自己的亲妈给嫌弃了,只能趴在沙发的靠背上看着曹青衿和哈妮克孜两个人忙活。
沙发的另一边,苏桓从卧室里面取出来了被子给阎卿句披上,阎言倒了一杯热茶递到自己的父亲手里,阎卿句虽然已经被冻得说不出话来,但还是十分欣悦地接过茶杯焐着手。
“言……言儿啊,在……在那边过的怎……怎么样?”
阎卿句稍稍暖和了一点就迫不及待地询问儿子的生活近况,眼神中满是期待的看着阎言。
“挺……挺好的,爸您先别急着问我,你啊好好暖暖身子,别我们这一回来您再真的病倒了,那你就只能继续顿顿清粥小菜了。”
阎卿句听了不服气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像是在证明自己的身体依旧结实,老当益壮。
苏桓从厨房里端出来一碗姜汤送到阎卿句的面前,摇头轻轻吹了吹道:“行了啊阎伯伯,我们都知道您身子骨硬朗,不过您先把这碗姜汤喝了吧,这可是您儿媳妇亲手给您做的。”
阎卿句听了苏桓的话转头看向厨房,厨房里哈妮克孜礼貌地向阎卿句欠身笑了笑,然后就继续帮曹青衿处理要下锅的食材了。
阎卿句也笑着回应哈妮克孜,然后小心翼翼地端起茶几上的姜汤,生怕洒出来一点,吹了又吹之后才抿了一小口,露出了十分惬意的表情。
阎言在一边给自己父亲剥着桔子,看见他脸上洋溢着的欢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