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开满郁金香的白色公寓里,焦金田放下了手里的电话,转身向坐在沙发上看早间新闻的少女摇了摇头道:“你叔叔他们……失败了。”
“他就是一头笨熊,没有任何头脑和筹谋,只知道硬碰硬,用拳头说话,他要是不失败才稀罕呢。”少女的语气十分强硬,没有一点儿对自己亲人的尊重。
焦金田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将双手叉在一起,显得有些窘迫地说:“其实也不能都怪他,毕竟他本来就不擅长这些权谋之事,他只是个开武馆的师傅罢了。”
“那他就应该好好呆在苏杭市开他的武馆,报什么仇啊……我就剩下他一个亲人了,他还要撇下我一个人。”少女伸手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不断抽噎着。
焦金田欠身将茶几上的纸巾盒递给少女,安慰着他说:“你还有金叔叔不是吗,你爸爸走之前把你托付给我了,他还不让我告诉你他的事,可……这怎么可能瞒得住呢?”
少女从纸盒里抽出纸巾胡乱地擦着自己脸上的泪水,她的脑海对父亲的怨恨已经荡然无存了,现在她的心里只有愧疚和悲伤。
焦金田看少女不说话,只是哭泣,他也觉得有些悲怆,无论周到做过多少坏事、双手沾满了多少血污,但他毕竟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
焦金田看着自己朋友的遗孤不禁长叹道:“唉——这都是命啊,小筝你就不要再因为你爸爸的事难过了,好好读书,走你自己的路,我想你爸爸在天有灵也不想看见你因为他的罪孽而被拉入地狱吧。”
沙发上的少女身穿一袭白色的纱裙,栗褐色的秀发映衬着她小麦色的肌肤,她就是周到唯一的女儿——周梧筝。
周到与周梧筝这对父女之间的积怨由来已久,当年周到还不是什么和气楼的大老板,他只是和高行一样,只是一个偷渡到国外的黑户,靠打一些零工为生。
那时候的周到虽然贫穷但是他富有朝气,每次路过市内最大的豪华酒店的时候,他总是会忍不住为之驻足,他的心里一直梦想着有一天能成为像这样的一家豪华酒店的老板。
虽然这个梦想在当时看来只是个笑话罢了,但年轻时的周到对旁人的讥讽与嘲笑并不在意,他仍然努力地做好每一天的工作,在自己随身的那半本破旧的《英汉大辞典》里面夹上一张又一张钞票,为自己的梦想而储蓄着。
周到的外语非常糟糕,所以他一有空就会到附近的公园里去练习外语,机缘巧合之下他认识了市小学的女教师,也是他未来的妻子——sarah。
sarah最初对周到并没有什么好感,她十分感谢周到能将她遗失的钱包归还给她,但是她也认出来了周到是这一片偷渡的黑户之一,她
给了他50美元作为感谢就要离开,不想与周到有任何交集。
但周到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收那50美元,恶贯满盈的他,曾几何时也是一个拾金不昧的人。
但无论如何,周到的朴实引起了sarah对他的兴趣,她开始留意起这个来自异国的小伙子了,并且不断地为他的勤勉和坚毅所打动,她帮周到介绍了一份清洁工的工作。
周到很感激她,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近。但俗话说得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sarah的前男友是个无赖,他发现了周到和sarah的关系,出于嫉妒他就告发了周到的身份,让警方将周到遣送回国,而sarah为了追随周到,不顾家人的反对就抛下了一切,也跟他回到了中海市。
一切都回到了原点,从零开始,这对周到的打击是巨大的,他开始怨天尤人、自暴自弃,对sarah的态度也急转直下,如果没有遇见她的话,也许事情就会朝另外的方向发展也说不定呢?
sarah仍然爱着周到,但是她也知道继续和周到在一起不会有任何好的结果,于是她带着身孕离开回国了。
sarah的离开敲醒了周到那颗拼搏的心,但同时,失去了爱的周到也变成了一个唯利是图、毫无底线的商人,他的钱越来越多,他离他的梦想也越来越近。
但他始终无法再挽回对sarah母女的亏欠,尽管sarah重病去世之前曾让周梧筝放弃对周到的怨恨,但亏钱了十几年的父爱又怎么可能是几份礼物、几句“亲爱的”就能弥补的呢?
焦金田看着悲伤的周梧筝,他一咬牙,从自己的外套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并把这个木盒递给了周梧筝。
“看看吧,这是你爸爸生前最喜欢的物事,几乎是片刻不离身的,我本来想给自己留个念想,现在看来……你比我更需要它们。”
周梧筝接过焦金田手里面的木盒,缓缓地打开盒盖,红色的绒布上静静地窝着一对油亮的狮子头,她小心翼翼地取出这两枚狮子头,将他们捧在手心里,仿佛就能感受到周到手掌的余温。
“爸爸……”
苏桓的身体素质好,他的左手只是轻微的骨折并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他的右手估计几个月内是用不了了,别说打字,就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苏桓看着自己缠满绷带的右手不禁叹了口气。
“唉——”
“早知道昨天上我就用左手跟周全对拳了,现在搞成这个样子,上厕所都费劲,你哥他们没事吧?”苏桓问向旁边的曹雅。
“没事,昨晚上有咱们几个护在外边,滴水不漏的,他能有什么事儿啊,现在正在警察局跟姚队长他们做笔
录呢”曹雅一边说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