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成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他依旧没醒,庄衍谍扫了一眼,发现是时倾,于是直接拿过手机接起。
他走到窗边去接电话,背朝着他们。
秦曼语似乎对这一切毫无所觉,依旧拿着那个笔记本发呆。
一叶知秋……
这四个字,让她莫名想到了秋书语。
多年所受的教育告诉她,不应该随便翻阅别人的东西,但指尖触碰着笔记本的外封,心里不受控制的升起了一股邪念,好奇心驱使她缓缓翻开了本子。
入目,是叶成蹊苍劲有力的字迹。
【出国以后,我每天都感到很闷,就像堂吉诃德一样,每天想念托波索的达辛妮亚。】
句尾加了一个括号,里面画了一个哭泣的小人脸,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这个比喻不算很恰当,但你只需要理解其中的程度就好了。
翻到下一页,除了一句话之外还有一幅画。
【我的灵魂里有很多地方玩世不恭,对人傲慢无礼,但是它有一个核心,这个核心害怕黑暗,害怕你离开,害怕你有一天不要我,柔弱的像绵羊一样。】
他画了一个飘荡着的小幽灵,长着一张委屈巴巴的小脸。
【你想知道我对你的爱情是怎样的吗?就是从心底里喜欢你,觉得你的一举一动都很亲切,不高兴你比喜欢我更喜欢别人。要是你喜欢了别人我会哭,但还是喜欢你。就是你高兴我也高兴,你难过时我来安慰你,还有……别爱别人。】
一直以来,秦曼语以为她足够了解叶成蹊,她以为他冷酷淡漠、她以为他不是那么信奉爱情的一个人、她以为他即使是对谁好也不会有所表达,而是深藏在心里。
可瞧瞧她看到了什么……
一个内心充满爱的大男孩,攒了一肚子的情话羞于启齿,在月悬中天的夜晚悄然写下他的小情诗。
原来,他是这样爱着秋书语的。
“你在看什么?”庄衍谍结束和时倾的通话,就见秦曼语看着手里的笔记本出神。
“啊……”
忽然听到庄衍谍的声音,秦曼语被吓了一跳。
对视上对方探究的目光,她眸光微闪,随即故作淡定的合上笔记本,“……好像是成蹊的日记本。”
“你还是给他放回去吧,让他知道我们乱动他东西,肯定又得找机会虐我。”庄衍谍这话说的委婉含蓄,因为他和秦曼语没有那么熟,担心说的太直白对方下不来台。
这要是换成时倾,他肯定有啥说啥。
还敢动老叶的东西,除非是不想混了……
“……嗯。”
微微点头,秦曼语把笔记本放回到原来的位置,装作不经意的问庄衍谍,“你有打电话联系书语吗?”
“没有,老叶不让打。”
“他也有他的理由。”秦曼语十分理解的样子,“书语要是知道了,应该会很担心吧,反正他现在也没什么大事了,不打就不打吧,反正现在有我们在。”
“那倒是……”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庄衍谍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其实,他并不认同秦曼语刚刚的那句话。
他们哪能和秋书语比啊……
走到外面的客厅,秦曼语眼尖的发现了茶几上的钥匙扣,脚步微顿。
好精致的钥匙扣。
一个梳着低马尾的小女孩,头很大,身子小小的,很萌很可爱,显然不像是叶成蹊所有的东西。
“这是他买给书语的礼物吗?”她转向庄衍谍问道。
“不是啊。”
“那……”
“这是他自己的钥匙扣。”想到什么,庄衍谍刻意说,“这是老叶自己设计完找人订做的,他用的是秋老师的q版人物,书语用的是他的,钥匙是用来开他们新家的门。”
果然,听庄衍谍这么一说秦曼语眼神微散,没再继续追问。
悄然离开叶成蹊的房间,秦曼语忽然想起什么,再次看向庄衍谍,“对了,他今天在工地捡回来的那条手链是……”
“都坏了还那么宝贝,想也知道肯定和秋老师有关啊。”
“这样啊……”
若有所思的收回视线,秦曼语眼睫微垂。
从庄衍谍口中听到这些事,再回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个笔记本,她心里的感受只有“震撼”两个字。
她一直觉得,叶成蹊是那种连口红色号都分不清的钢铁直男,但事实上,他做的每一件事都足以让人感动到尖叫。
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前,她和庄衍谍颔首道别,然后走了进去。
庄衍谍看着她的背影,略微出神。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总感觉秦曼语似乎格外关注成蹊和秋书语的感情生活……
这种事情还是比较敏感的,他也不好凭主观臆测,想了想,他觉得这事儿得和时倾说一下,那丫头鬼主意比较多,而且同样身为女人她的想法应该和秦曼语更接近。
不过,还没等他把电话打出去,倒是甲方的电话先打了进来,这事儿就这么被岔了过去。
等他再次想起来,已经是几个小时候之后了。
独自吃晚餐的时候,他猛然想起这件事,于是拨通了时倾的电话,忽略了国内外有时差这件事。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时倾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的沙哑,“喂。”
“……睡觉啦?!”庄衍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什么事,放。”
“……”
要不是知道这臭丫头和叶成蹊一样有起床气,平时睡觉只要被人吵到就发飙,庄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