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文件,时倾把办公桌上的车钥匙丢给了他,然后直接起身往外走。
办公区的一群人看似在忙自己的事情,但其实从沈青岑出现在时倾办公室门口开始,他们就在密切关注这两人的一举一动。
要是今天他们俩真的一起回了家,那过不了多久估计就有喜酒喝了……
而那些人当中,就属沈甜最心急。
别人都是悄悄的看,唯独这姑娘,眼睛直勾勾的瞧着,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很关注他们俩似的。
时倾一出来就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不过她只当不知道,目不斜视的往前走,身后跟着一言不发的沈青岑。他走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
沈青岑还是那个沈青岑,看起来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只是,他眼底映着的身影只有时倾一个人。
在设计部的这些人心里,他是骄傲的、清高的,似乎永远只有他拒绝别人的份儿。即使他喜欢了谁也不会主动去告白,他只会等,等对方对他抱有同样的感情,然后主动。
偏偏……
他遇到的人是时倾,所以没人想象得出两人的相处。
平时在公司,他们两个平起平坐,彼此对设计的理念和想法并不相同,“默契”这种事在他们俩身上都是屁话,常常因为一个项目吵的脸红脖子粗的。
戏剧性一些的发展,可能吵的激烈的时候沈青岑拽过她用唇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或者,时倾被气的潸然泪下,然后沈青岑搂过她柔声安慰,感情升温。
ut——
那是电视剧里的情节,实际情况并不是。
踏进办公室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关系就只是同事,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们俩都有点一根筋,都认为“赌场无父子”,工作就是工作,干嘛要掺杂私人感情!
因此,无论在会议室里吵的有多凶,都不会影响他们私下里的感情。
这种情况下,其他设计师瞧着都懵圈了。
不是恋爱吗,怎么还吵的这么凶?
芦淼用彩铅戳了戳纪远清的手肘,一脸促狭的示意他看向时倾办公室,神秘兮兮的说,“你看,两个a在吵架。”
“你说你整天……”
纪远清本想说“你一天天脑子里装的都是啥”,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吴奇幽幽打断,“啥是a?”
拍了拍吴奇的肩膀,芦淼借力坐在转椅上滑回了自己的座位。
时工的热闹悄悄看看就好了,她可不敢说太多。
话说……
沈工也算很厉害了,很少有人能把时工气成这样,大多数时候她都冷冰冰的,管你是自己人还是甲方,保管一句话说出来就能把人噎死。
之前有什么难搞定的甲方,他们都拜托时工去应付,杀伤力堪比老大。
芦淼这边呢,忽然听到“砰”地一声,时倾摔门而出,可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
沈青岑随后走了出来,手上拿着她的眼镜,嘴上说着数落的话,但语气却并无责备,“你就没发现视线有点模糊吗,幸好没走出去,否则摔倒怎么办?”
时倾伸手,示意他把眼镜递给她。
芦淼想着,如果她是沈工的话,她就亲自帮时工戴上,这样多撩啊。
然后……
她就眼睁睁的看着沈青岑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眼镜布,好放回了口袋,接着将自己的手搭在了时倾的手上,牵着她走了出去。
身后,是一群迷妹迷弟惊叹的目光。
还能这样玩啊……
时倾鲜少在人前拿下眼镜,一是因为她视力的确不好,二是因为她的那双眼睛。
摘下眼镜后视线受阻,她为了看清周遭的环境会下意识的微微眯眼,那时,她的气质就会发生变化,从“冷艳”变成“美艳”,少了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多了几分勾魂摄魄的艳丽。
传说有一次,她和庄衍谍一起去见甲方,本来那个项目还没谈拢,因为对方想压价,结果吃饭时服务员不小心把水弄到了时倾身上,眼镜也溅了几滴水珠,她不过摘下来擦了两下,然后……
这笔买卖就敲定了。
刻刻刻——
切菜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时倾穿着肥肥大大的家居服在门口晃悠了一下,莹白的手随意拢起头发,“又吃咖喱饭啊。”超凡纪元
“你下次可以把葱花切大一点吗,这样太难挑了。”时倾皱眉,耐心因为恼人的调味料消耗殆尽。
“好。”他应着,动手帮她挑葱花。
时倾咬着筷子等着,中肯的给他意见,“你要是出这个数的话,我爸会以为我被你包养了。”
“那……”
“你在这边有套房、有辆车,这就够了。”再多的,她爸妈想象不出来,反而担心,“不对呀,你平时老成持重的,什么事都极有主意,今天是怎么了?”
“我的情况你也清楚,我没和家里的长辈相处过,怕哪里做的不好。”
特别是,对方又是她父母,他们又是要过一辈子的,他不想出现什么问题。
沈青岑的家世背景时倾早就知道,这会儿他自己说的随意,她却听的心里一沉,撂下碗筷,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了句,“这不是有我呢嘛,别紧张。”
以后,她爸妈也会是他爸妈。
就是不知道……
等见过面之后,他还愿不愿意要,能不能够承受得住。
沈青岑回国后不久就赖上了时倾,他知道让时倾跟自己回家住是不可能,所以就把自己的东西搬来了他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