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二小姐没安好心。”直到玉轻尘返身回了内室,水绿这才低声在玉轻尘耳边说道。方才她候在一旁,听着二小姐那一句句听着十分关心却满是玄机的话语,一颗心早已提到了嗓子口,生怕相爷一时想偏了将大小姐嫁去护国公府。幸而大小姐机警,否则早已落了二小姐的圈套。
玉轻尘推开木窗,见雨势果然变大了,但外面的空气经过雨水的冲洗却越发清新自然,让人不由得流年在这片自然的风景中。
“她今日的确没安好心。”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玉轻尘眼底隐显寒芒,声音却十分清浅,如外面雨水滴落之声悦耳动听。
“万一相爷认为那叶公子对小姐做了什么,小姐就只能嫁入护国公府了。”水绿见玉轻尘心情似是不好,又见她推窗换着内室的空气,水绿也跟着走到窗边,小声地嘀咕着,显然是为玉轻尘打抱不平。
见水绿如小老太太般在耳边嘀咕着,玉轻尘心头微微一暖,驱走了方才凝聚在心中的那抹寒气,同样低声说道:“他绝不会这么做,今日前来宋园,只是来安抚我的。”
有些事情水绿看不清,玉轻尘却看得极其清楚。她毕竟只是宋培臣半路认回的女儿,宋培臣想要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目的,自然要多表现出关怀之情,以免将来她坏了他的大事。
只是,宋培臣却不知,她虽是玉轻尘,却又不是玉轻尘,她只不过是霸占着玉轻尘躯体的一抹幽魂罢了,她虽叫玉轻尘,但她的心却始终只是自己的。宋培臣的担忧只不过是多余罢了。
至于宋书瑶今日的陷害,宋培臣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宋书瑶瞎折腾而已。
“这几日,让易风多注意宫里的动静。有什么事情立即前来禀报。”收回看向天空的视线,玉轻尘伸手关上木窗,转身对水绿小声吩咐道。
“是。”
简王府。
“郡王,刚刚收到的消息。”袁天不在,暗卫将收到的消息恭敬地交给简珏。
简珏接过做工精细的小小竹筒,拔开盖子取出里面的纸条,平展开看了一眼,不由得勾唇一笑,举目望着窗外的大雨,低声感叹了一句,“玉轻尘,你这张脸就足以让你成为所有女子的敌人。看来,你的身份一日不改变,明枪暗箭是绝对不会停下来的。唉,以后有得忙了。”
低低的感叹声被外面的雨声掩盖住,唯有简珏清楚自己方才说了什么,望着外面的倾盆大雨,简珏却是前所未有地看清了自己的内心,含笑的黑眸浮现出一抹坚决的神情,势在必得的眼底却滑出一丝暖色。
“亏得你在这些烦心事中还能镇定自若。”仿若在灰色的天空中看到了玉轻尘少有人及的娇颜,简珏再次摇头笑了笑,这才伸手关上了木窗,重新坐回书桌后。
书桌上除去方才收到的消息纸条之外,另摊开着一本密折,只见那雪白的宣纸上只有用墨汁书写了寥寥数语,却被重新坐下的简珏再次拿在手中,将那简短的两三句话仔仔细细地再看了一遍,这才缓缓放下密折,左手托腮凝视着书桌上摆放的烛台,右手食指则有节奏地轻点着桌面,表情略显地凝重,显然密折中所提的事情极为重要。
“殿下,袁天回来了。♀的暗卫见一身乔装的袁天朝书房走了过来,遂低声禀报简珏,随后身形微闪离开了书房门外,重归暗卫的队伍。
袁天对暗卫微点了下头,整顿好脸上的表情,这才抬手轻轻在门框上敲了三下后,缓缓推开书房门走了进去。
“主子,已经查清楚了。”走入书房,袁天站定在简珏面前,沉声禀报着。
简珏却因为袁天的走近而突然皱了下鼻子,收回凝视烛火的视线,目光转而看向身上飘着浓重脂粉酒气的袁天,捏着鼻尖嫌弃道:“真难闻。”
袁天眉心隐隐跳跃闭目深吸口气稳住心底被简珏挑起的无奈,这才开口,“主子,是您让卑职去挽君阁打探消息的。”
见袁天不怕死地质问自己,简珏认真地点了点头,十分乖巧地回道:“没错,是本王。本王还怜惜你从未被人伺候过,专门让人给你准备了银两和衣衫,此刻见你满身酒味胭脂味,看来本王的心血没有白费。”
“卑职去那种烟花之地,哪能独善其身?自然会染上一些酒味脂粉味。”袁天见简珏如此认真的模样,心头咯噔一声暗叫不好,看来自家主子还未消气,否则岂会揪着自己身上的味道大做文章?
“只是,你前来见本王之前,是不是应该重新梳洗一番,去掉这身奢靡的味道?”安静的书房内,缓缓响起简珏慵懒的声音。
只是袁天听之,却更加挺直腰背,不敢再出言顶撞,一颗脑袋半垂着听后简珏的训斥。
简珏见状,并未出言训斥,眼底反而浮现出一抹为让袁天察觉的浅笑,随即正色问道:“事情查得如何?”
听简珏将话题导入正题,袁天不敢再怠慢,立即小声禀报道:“如主子之前的猜测一模一样,的确是有人事先接触过叶弘渊,这才导致叶弘渊今日会突然出现在香雪楼的门口与五皇子相遇。”
闻言,简珏冷笑一声,黝黑深冷的目色中泛出淡淡的寒芒,低浅开口问道:“查出是何人了?”
袁天点头,微微上前一步,倾身靠近简珏,在他耳旁低声说了一句。
“呵呵,想不到她们的胆子倒是挺大的。如今她们被拉入大长公主的阵营,仗着有大长公主撑腰,便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