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书瑶不再开口,玉轻尘也失了看风景的心情,放下车帘,从水绿手中接过一本古籍,不再关心外面的情况,径自静心看书。
叶贵妃车撵的出现,却早已在所有人中掀起一股热议,众家小姐纷纷坐在马车中揣测此次叶贵妃同行前往永宁寺的目的。
“郡王,五皇子前去接应两位贵妃了。”袁天走入马车内,坐在简珏身旁低声禀报。
“难怪皇后视叶贵妃为劲敌,果然厉害。”简珏端坐马车内,虽未像其他人一样掀开车帘观察外面的状况,但一双厉目却早已看穿看透了一切,即便坐在马车内亦是掌握着一切的动态。
听出简珏话中的意思,袁天点头分析,“皇上近日独宠赫连贵妃,更是允诺赫连贵妃出宫祈福。可被冷落多日的叶贵妃却在出行前讨得圣旨与赫连贵妃一同前往永宁寺,这足以对所有人证明,叶贵妃在宫中是特殊的,在皇上心中也是极为特殊的,即便暂时被赫连贵妃分去了圣宠,却依旧屹立不倒,连带着,所有人也不敢小看六皇子。”
简珏听之,冷峻的俊颜上浮现一丝冷笑,接着开口,“何止这些好处?六皇子年纪不小了,六皇子妃和侧妃的位置可都空着,叶贵妃借由此事,也足以让所有人看清楚他们母子在宫中在平治帝心中的地位和分量,更有把握与手握重权的官宦人家联姻。难怪她忍下了叶弘渊受伤一事,原来是在筹谋这一天,果然有耐心。不过,这些与我们无关,最该焦急的应当是皇后母子,咱们坐山观虎斗便可。”
语毕,简珏低低一笑,两颊的酒窝若隐若现带着俊美却又含着一丝俏皮。
袁天扫了眼径自傻笑的简珏,立即闭嘴不再开口,随即坐如钟地坐在马车中,不敢轻易打断简珏的呆笑。
“本王的折子,今早已经递上去了吗?”傻笑结束,简珏言归正传,面色冷沉地问着袁天。
“已经递上去了。据说今日一早,尧郡王也命人递了一份奏折上去。郡王为何不早些日子?否则今日出行的人数定会少上许多,永宁寺也能够安宁些。”袁天皱眉,不明白自家郡王如此行事的用意。若说他跟在简珏身边这十几年,虽不敢自认是最了解简珏的人,却也十分熟悉简珏的为人,但简珏行事总能出其不意,往往让他猜不透看不明。
“人多才好玩。叶贵妃沉默了这些天,硬是耐着性子没有找平治帝为叶家讨要一个说法,此次前去永宁寺定还有其他的目的,何不先静观其变?先下手为强,也要在摸清对方接下来的举动时方能行动。此次统领羽林军出行的仍旧是庞琛明吗?”不再将话题集中在叶贵妃与护国公府上面,简珏换了个话题,问着羽林军的事情。
袁天点头,将手头的情报禀报给简珏,“是。上一次羽林军便没有撤回宫中,始终待在永宁寺,这段时日无人敢上永宁寺参佛敬香。庞琛明也由昨夜赶回京城,今日统领加增的羽林军护送众人前往永宁寺。”
“痛死本王了。”却不想,袁天的话刚结束,马车内便响起简珏低喃声。
袁天心底顿时明了,却不再开口,起身出了马车。
不远处的石桥上,两架车撵见皇甫少司策马奔来,宫人们渐渐停下脚步等候皇甫少司。
“见过叶贵妃、赫连贵妃。”来到车驾前,皇甫少司单手勒住缰绳停下马儿,在马背上向两位贵妃行礼,锐利的目光却是射向护在叶贵妃车驾旁的皇甫少堇身上。
皇甫少堇坦然地接受皇甫少司凌厉的目光,脸上带着他惯有的狂妄冷笑,眼底尽是一片睥睨冷漠的神色,让注意到这一切的皇甫少司心头微微涌上怒火,却碍于众人的注意力尽数集中在此处,不得不咽下这口怒气。
“有劳五皇子了。”赫连贵妃并未理会外面的一切,开口说话的依旧是叶贵妃,只听得她冷冷淡淡的声色中带着孤傲冷酷。
“不敢。”五皇子收回看向皇甫少堇的视线,沉声回复了一句,继而调转马头,与皇甫少堇一同行至车撵的最前头,高举右手示意所有人准备出发。
所有路人回避,均是将道路让给皇家的队伍。
五皇子与六皇子二人则骑马走在最前面,领着车队缓缓往九万大山的方向前行,车队两旁除去各府跟着前去伺候小姐主子们的小厮婢女外,还守着羽林军,看来此次两位贵妃同时出行,平治帝是极为重视的。
叶贵妃的车驾走在最前头,赫连贵妃紧随其后,随后的马车便是按照官品的次序一一排列。
而走在相府马车之前的四王府马车,简王府与湛王府并排同行走在沐王府与商王府马车之前。从这排列便可看出,四大王府中,简王府与湛王府实力最强,而沐王府与商王府则稍弱。
方才还坐在车窗边探头探脑往外看的小姐们,见车队开始行驶,纷纷放下车帘端坐马车中,不敢再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情。
相府马车同样十分安静,坐着四个人的马车内,寂静地能够听到绣花针落地的声响,宋书瑶不愿搭理玉轻尘,径自靠在软枕上假寐。菱兰则守在宋书瑶身旁,手中拿着方雪白的缎子安安静静地绣着花朵。
玉轻尘之前虽为了找解药已经出过一次京城,但当时与易风来去匆匆皆为赶路,并未好好欣赏过大夏的国土风貌,此次有机会出城,自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耳边没了宋书瑶时不时传来的试探陷害之语,玉轻尘握书的手垂放在膝上,另一手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