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形势逆转,护城军、羽林军甚至路旁的百姓纷纷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而匈奴将士则一个个露出狠厉愤怒的模样。
“哈哈哈。”却不想,赫连昊德听完宋培臣的反驳竟怒极反笑,眼底蓄满暴风雨般的怒意与杀气,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深沉,“宋相果然能言善辩。只不过,本王子的王妹年纪尚小,小孩儿心性较重罢了。”
“赫连王子过谦了,赫连公主屡次跟随匈奴王出阵杀敌,身手矫捷、武功高强,砍杀我大夏将士可从未手软,本将可从未将赫连公主当作小孩儿看待!”赫连昊德的话音尚未落地,一旁的尉迟锋却紧接着开口,只听得他声音清冷、面色寡淡,却正是因为他神色肃正,让所有人自然而然地相信了他的话。
“王子,时辰不早了,还是按照宋相的安排尽早进宫。想必贵妃娘娘亦是十分想见您呢。”眼见着赫连昊德又要动怒,他身后的一名护卫突然骑马上前,倾身凑近赫连昊德身边低声提醒。
而赫连昊德在听完此人的提醒后,脸上渐渐聚拢的怒气突然消失无踪,径自打马越过宋培臣等人往城内走去。
宋培臣见赫连昊德突然间转变了态度,目光不禁落在那名随从身上,脸色骤然一变,原本舒展的眉不禁慢慢紧皱了起来。
“宋相,出了何事?”皇甫少司与齐王差距出宋培臣神情微变,二人驱马上前,压低声音关心地问道。
宋培臣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转向皇甫少司与齐王之时脸上的冷沉已消散,只浅笑着开口,“无事。齐王、五皇子,请。”
语毕,宋培臣只静立于原地,等着二人先行进城。
皇甫少司与齐王相视一眼,却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同样的不解,碍于城门外人多嘴杂,二人只相视一眼便率先驱马返回城内。
见二人离开,宋培臣对一旁的羽林军打了个眼色。
那人得到宋培臣的示意立即上前,倾身凑耳到宋培臣身前,待听完宋培臣的吩咐后稍稍点了下头,快速地牵动缰绳冲入城内,绕着其他的小路往皇宫奔去。
尉迟锋静观城门外各人的表情与反应,直到注意到宋培臣异常的神色与举动后,平静的眼眸这才微微闪动了一下。
“尉迟将军,一路行来可还好?”宋培臣并未急着进城,而是调转马头,与尉迟锋跟在队伍之后慢慢朝着皇宫前进。
“一切都好。大夏与匈奴之间关系本就剑拔弩张,路上虽有摩擦,却比战场上的兵戎相见好多了。”尉迟锋一面欣赏着京城风景,一面回答着宋培臣的问题。
宋培臣听之,稍稍点了点头,目光直视队伍最前面的几道身影,渐渐沉默了下来。
“宋相,您怎么了?”尉迟锋侧目看向宋培臣,见对方镇定的神情中透着一股诡异,尉迟锋关心地问道,视线顺着宋培臣的目光看向行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几人,心底略去皇甫少司与齐王二人,目光落在赫连昊德等匈奴人身上。
听到尉迟锋的询问,宋培臣即可收回目光,浅笑着转过头回视尉迟锋,轻松地笑道:“没事,本相只是觉得尉迟将军一路护送匈奴王子等人前来当真是辛苦了。将军这一路行来,想必急着见宁郡王吧?”
“不急,本将是大夏的将军,自然要先面圣,随后再去见郡王。只是,听闻郡王为了救几位皇子而受了重伤,不知如今伤势可好转了?如今匈奴强盛且一直对大夏虎视眈眈,若郡王倒下,只怕北方也危险了。”尉迟锋将平治帝摆在第一位,随后顺理成章地提到简珏,提及简珏受伤一事时,只见他眉心皱起,面上闪过一丝阴霾,目光却早已从前方收回,让人察觉不到他到底是因为几位皇子害得简珏手上而恼怒,还是因为北方不能少了简珏而焦急。只听得他语气平静、思绪清明,倒是让人捉不到半点错处。
宋培臣听之,脸上浅笑随之慢慢隐去,与尉迟锋一同驱马走入城门,目光注视着前面缓缓前进的队伍,一面低声开口,“尉迟将军放心,宁郡王伤势大好,已经不碍事了。不过,如今匈奴的确强势,站在我大夏的土地上竟还这般嚣张,当真未将大夏放在眼中。”
说着,宋培臣原本冷静的双目微眯,丝丝危险冷光自眼中射出,表情亦是变化莫测,让人不禁心生畏惧之意。
尉迟锋细细观察宋培臣的表情,只客观地开口,“匈奴铁骑的确有过人之处,匈奴人喜食肉,力量大而无穷,这是与咱们大夏将士最不同的一点。大夏百姓习惯吃米面,膳食上十分精致,因而人人长得精细漂亮。而匈奴人却喜食肉,百姓多是高大强壮。双方上了战场,若是新兵,极有可能被对方的模样气势压倒。”
“如此说来,大夏想要彻底收服匈奴无望了?”宋培臣听之,眉梢微挑,目光射向尉迟锋,似是有些不认同尉迟锋对敌人的颇多正面评论。
尉迟锋神色依旧冷静,一手持剑一手牵动缰绳,听着宋培臣的问话,平静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冷芒,淡淡地开口,“想要收服匈奴,怕是先要破了匈奴的铁骑。这些年,郡王为了培养能够与匈奴铁骑相较量的士兵,花了不少的心血,年初能够在匈奴的突袭下挽回落败的局势,这一支骑兵功不可没。”
闻言,宋培臣目光微闪,双目更是紧盯着尉迟锋,简王府两三百年来驻守北疆,虽为大夏抵挡了匈奴无数次的攻击,却也让北疆固若金汤,让远在京城的皇族摸不清简王府与北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