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玉轻尘心头一暖,但是态度坚决地在简珏的怀中摇了摇头,认真道:“宋培臣的事情,我定要亲自处理。只是,你何时与哥哥取得联系的?”
简珏瞧出玉轻尘含笑的水眸中带着一丝嗔怒,便知佳人心头恼了自己知情不报的举动,环在她腰间的双臂立即缩紧,以防玉轻尘推开自己,同时腆着一张笑脸凑到玉轻尘的面前,好言好语地哄着,“还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这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瞧着简珏一脸讨好的模样,玉轻尘心头憋着笑,面上却板着脸,一本正经地严肃道。
“好吧,长话短说。我也是在女国入境后知晓宋南竟躲在女国的使团中。这才派人前往女国使团与宋南接洽,让他按兵不动随团前来京城,待到了七夕节再行动。”简珏果然长话短说,只挑着最重要的事情说与玉轻尘知晓,省略了行事时所遇的危险与困难。
玉轻尘听之,心中即便有薄怒,此刻却也消散无踪。这世上,能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的,除了至亲哥哥,怕也只有简珏一人了。脸上的薄霜已随着心境的转变而融化,玉轻尘抬眼看向简珏,却发现他始终淡笑以对,眼底盛满的柔情如一汪春水能将人溺死在其中,面对这样全心全意为她打算筹谋的男子,玉轻尘即便铁石心肠,怕也是招架不住。
简珏瞧出玉轻尘脸色的转变,细观她眼底神色已渐渐转为感动,心头一动,低头凑到玉轻尘的面前,与她面面相视,柔声问道:“不气了?”
一张俊脸突然杵到自己的眼前,玉轻尘心口一跳,双眸白了简珏一眼,没好气地反驳道:“我何时生气了?”
一出口,声音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清冷微寒,反倒添了一丝娇媚柔和,加之此刻玉轻尘眼中含情,眼角眉梢均是娇俏媚惑,引得简珏直盯地她目不转睛,久久不能回神,心中直嘀咕为何祖母还不进京,早日将玉轻尘娶进简王府才是正事。
玉轻尘却全然不知自己此刻的模样已引得简珏浮想联翩,竟还抬手,纤细的手指点了点简珏肩头,微蹙眉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简珏转目看着玉轻尘的手指在月光下如镀上了一层朦胧的莹光,心头一紧,却是收回视线,微叹了口气,咽下满腹的歪心思,强迫自己正色道:“没什么。过不久祖母来京,会尽快解决你我的婚事。”
见简珏说得斩钉截铁,玉轻尘却知其中隔着无数阻力,想要让平治帝点头同意他们二人的婚事,绝非易事。
“你若真将手中骑兵营交给朝廷,怕会引起其他三大藩王府的敌视。”平治帝为人城府极深,每做一件事情总能牵连到另一件事情,这事看似是简珏为了自己将骑兵营上交朝廷。但这些年历代帝王想尽法子打压四大藩王府,想要撤藩,却始终找不到突破口。如今简珏为她交出部分兵权,若其他藩王府不跟着上交一点实权,定会让平治帝寻到借口打压他们。届时,简珏便成了其他三大王府的公敌,这无疑是平治帝分化四大藩王府的手段。
简珏低眉,看着玉轻尘眉眼间染上了些许对自己的担心,黑眸深处划过一抹暖暖的笑意,收紧手臂揽着她,下颚轻抵在她的头顶,低声道:“无碍。四大藩王府这些年虽没有多少联系,但毕竟都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一旦一个王府出了事情,其他三个王府绝不会袖手旁观。若真到了平治帝将我们逼入绝境的地步,反了又如何?”
最后一句话,简珏说得轻描淡写,清淡的语气下掩藏的是马踏山河的血雨腥风,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耗尽的是几代人的心血与筹谋。
玉轻尘则是信服地点了点头,既然二人选择携手,她自然相信简珏的能力与实力,便不再开口提出质疑的问话。
“不知老王妃还有几日抵达京城。”一整晚接触到的事情皆是阴暗之面,玉轻尘转换了一个话题,低声问题简王府的老王妃。
却不想,她的问话却引得简珏轻笑不已,一双黑眸中闪尽促狭的笑意,薄唇贴在玉轻尘如玉的耳畔低喃道:“原来轻尘这么想嫁给我啊。”
闻言,玉轻尘气结,索性闭嘴不语。
简珏瞧着她眉眼间夹带着一抹羞涩的嗔怒,虽不再出言笑话,但嘴角却轻抿上扬,露出一抹愉悦的浅笑。
“郡王,相府到了。”这时,马车渐渐停稳,袁天的声音穿过车帘传入马车内,提醒车内的二人。
“一切小心。”玉轻尘制止简珏出来送自己,掩去眉间的那丝羞赧,认真地叮嘱了一句,这才掀开车帘径自跳下马车,瞬间翻过相府的围墙,躲过巡视的家丁,悄无声息地回到宋园内。
虽已是深夜,但相府刚刚接到圣旨,府中出了一个皇上亲封的公主,人人兴奋不已,竟凑在一起站在围墙下议论纷纷。
相较于外面的吵杂,宋园内却寂静无声,从外往阁楼望去,只有玉轻尘的闺房点着灯,一道纤细修长的身影始终立于房内。
玉轻尘认出那身影是袁珊,忙推开房门走入内室,果真见袁珊抱着熟睡的孩子立于床边,而床上则躺着乔装成她的水绿。
“小姐。”见来人是玉轻尘,袁珊稍稍松了口气,这才将孩子放到床边的软榻上。
玉轻尘轻点头,率先来到床边坐下,执起水绿的手腕把脉,从衣袖中取出一只瓷瓶,拔开塞子倒出一颗药丸放入水绿的口中。
片刻后,水绿原本泛红的脸颊渐渐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