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姑丈为他解围,简珏抱拳对着二人行了一礼,立即翻身下了马背,快步走向后面那辆古朴的马车。
“哎呀,我还没有说完呢,你怎么就放走那小子了?”简意宁不满,好不容易逮到简珏吃瘪害羞的模样,她怎能放过?却不想自己的枕边人竟是偏帮着简珏,将那小子放走了。抬眸狠狠地瞪了尉迟少臻一眼,简意宁不禁出声抱怨。
尉迟少臻瞧着****眉眼娇媚的模样,目色中更添了几分柔情,轻声解释道:“咱们这次奉旨进京,想必会呆上一段时日,你又何必在人前捉弄珏儿,岂不是让人白白地看了笑话?”
尉迟少臻出身江南书香世家,乃当世大儒幼子,从小受儒家文化熏陶,为人谦和有礼,学识渊博,一身儒雅之气更是当年最吸引简意宁的地方。
只是,每每当尉迟少臻一本正经地说事时,简意宁却少不得要微嗔一句,“迂腐。”
说罢,简意宁转开头,懒得去看不帮着她‘欺负’简珏的丈夫,径自低头看着地上的黄土,细数着地上的石子。
尉迟少臻见妻子故意不理睬自己,面上神色虽不见半点惊慌,握着缰绳的双手却还是轻扯缰绳,让马儿靠近简意宁,自己倾身凑近简意宁,小声地说着话。
只是,情深意重的夫妻只顾着贴耳私语,却忘了他们的亲生儿子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尉迟锋瞪着眼前将他视作透明的亲爹亲娘,心头顿时涌上一阵无力与气闷,始终想不明白,好歹他也是他们唯一的亲生儿子,怎么就不招他们二人待见了?
“咳咳咳。”越想越不服气,尉迟锋右手虚握抵在唇边,用力地咳了几声,想借此引起二人的注意。
却不想,引来的并非二人的注意,而是他娘杀人的视线。
只见简意宁猛地抬起头,仇视地瞪着尉迟锋,恶狠狠地开口,“有病得治,你个不孝子,难道想传染给你爹娘不成?”
“娘……”尉迟锋浑身汗毛直竖,这才醒悟过来,万不能在他爹娘浓情蜜意之时打扰二人,否则管他什么亲生儿子,照样会被他娘恶整。
瞬间隐去眼底的不服,咳嗽的症状也瞬间消失,尉迟锋腆着脸、露着笑,讨好道:“娘,儿子身体好着呢。”
“好吗?”闻言,简意宁将尉迟锋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随即冷哼一声,恨铁不成钢地开口,“你也老大不小了,也不知道娶妻成家,整天只知在外游荡,你何时能够收心?咱们府中,许多年轻的管事早已娶妻成家,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你呢?没妻子,没孩子,光棍一个,你一靠近,我就闻到一股光棍味,也不嫌慎得慌。”
说完,简意宁不解恨地再次剐了尉迟锋一眼,随后别开眼,懒得去看这个儿子。
尉迟锋被他娘一阵奚落指责,一张脸早已耷拉了下来,他娘对简珏越是亲切,对他便越是严厉,好似简珏才是她的亲儿子,自己倒像是捡来的。
“爹……”在简意宁处没有讨到好脸色,尉迟锋转而攻向尉迟少臻,期望他爹能够和颜悦色一些。
却不想,他爹也不傻,讨好了儿子定会遭妻子的白眼,这样亏本的生意,他尉迟少臻才不会做,看都不看尉迟锋一眼,却是一本正经地帮着妻子教训儿子,“你也不小了,这些年在外也十分辛苦,身边没个贴心的人,我和你娘怎会放心?我们已经与你外祖母商量妥当,此番进京不但是为了珏儿的事情,顺道将你的事情也一并解决了。”
尉迟少臻的声音虽温和,但却掷地有声,显然是不容尉迟锋临时逃脱与反驳的。
“顺道?”尉迟锋却是眉梢微挑,挑着他爹话中的两个词怒视着眼前的父母,竟然是‘顺道’将他的事情解决了?他也不至于这般廉价吧。
懒得理会眼前的父母双亲,尉迟锋翻身下了马背,疾步走向前方的马车。
马车外,简珏已轻松地登上马车,掀开车帘往内看去,果真看到自己满头银发的祖母坐在车内。
生怕外面的暑气侵入马车内,简珏立即闪身进入车内,同时将车帘放下,随后恭恭敬敬地朝着马车内的老王妃下跪磕头,“孙儿见过祖母。”
老王妃却是一身王妃朝服,满头银发梳理得一丝不乱,只是因双腿瘫痪,马车内铺了一层薄薄的虎皮,老王妃嘴角含笑地坐在虎皮上,身后垫着一只软枕。
此刻见到许久不见的孙子,老王妃脸上眼中皆是一片笑意,忙让简珏起身,招手让其坐到自己身边,拉过简珏的手细细地看着孙子的脸色,瞧着简珏气色尚好,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却还是不放心地问道:“肩头的伤可好全了?可不能落下病根,否则将来老了,有你受的。”
说着,老王妃抬起右手,小心翼翼地往简珏受伤的肩头轻轻按去,检查着简珏的伤势。
简珏展颜一笑,任由自己的祖母检查伤势,同时开口回答着老王妃的问话,“祖母放心,孙儿一切安好。只是,让祖母为了孙儿的事情舟车劳顿,是孙儿的不是。”
老王妃见简珏伤势痊愈,这才放下悬了许久的心,此刻露出的笑容中更多了几分轻松,轻柔地拍了拍简珏的肩膀,笑道:“这可是大喜事,何来辛苦之说?你这冰块能找到心悦的姑娘,祖母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着,老王妃含笑的双目中划过一抹精明的目光,瞅着简珏的视线中更是透出一丝好玩。
听到自己被祖母形容为‘冰块’,简珏面上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