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带着这孩子回去吧。”太皇太后对俞公公点了点头,便见俞公公走到玉轻尘身旁,将手中的孩子交给玉轻尘身后的乳娘。
“是,玉轻尘告退。”玉轻尘起身对太皇太后福了福身,随即带着乳娘一同离开长乐宫。
“太皇太后,微臣告退。”长孙策与湛子慕却同时起身告退,两人紧跟在玉轻尘身后出了长乐宫。
望着长孙策离开的背影,大长公主眼底划过一丝恨意,只是想起自己此行之事,大长公主忙收回目光看向太皇太后,满目焦急道:“母后……”
“你随哀家进来。”可太皇太后却不给大长公主开口的机会,将手中的翡翠念珠串入手腕,太皇太后冷声命令,随即起身,背脊挺直地转身走进内殿。
见太皇太后对自己的态度如此冷漠,大长公主转目看向俞公公,却发现俞公公只低头跟在太皇太后身后。
大长公主不禁皱起眉头,缓缓起身,带着一丝不甘愿跟上太皇太后的步子。
“太傅、玉小姐,子慕先行一步。”行至宫门口,湛子慕率先开口,随即转身朝着湛王府的马车走去。
望着湛子慕的背影,长孙策表情深沉万分,语带试探地开口,“湛王府这些年始终处于中立,与朝中各派系均保持着距离,鲜少参与到纷争中。只是,近日这位慕世子却对丫头你颇多照拂,实在让人费解。”
“对此,轻尘心中亦是怀有疑惑,外祖父若是知晓其中缘由,可否为轻尘解惑?”玉轻尘命乳娘带着孩子先上车,自己则立于马车外应对长孙策。
听到玉轻尘的问话,长孙策将看向孩子的视线收回,审视着面前这个年纪小小却异常镇定的小丫头,半晌才重新开口,“终究只是一句外祖父。丫头,这就是你的选择?看来老夫当日的话,你是没有听进心中。相府有何值得你留恋的?”
玉轻尘只觉周身笼罩在一道凌厉的目光中,让她无法避开这个话题,勾唇浅淡一笑,玉轻尘模棱两可地回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轻尘不信外祖父的提议完全是出于对玉轻尘的喜爱。既然两府都有所图,我入哪个府邸又有何区别?若说我为何选择相府,或许是因为当日接我出山的是宋南与宋书瑶吧。若换做是逸阳表哥,玉轻尘的选择可能就偏向于长孙府了。”
长孙策听着玉轻尘真真假假的回答,并未立即反驳,只见他那双蕴含沉思的眸子紧盯着玉轻尘,似是想将她看穿,却发现这丫头除了一张浅笑的脸竟无半丝其他情绪表露在脸上。
“老夫记得你曾说过,‘你只是玉轻尘’!”长孙策重复玉轻尘曾经在过的话。
“外祖父好记性。”玉轻尘半敛眼眸,轻声承认自己曾说过的话。
两人正说着,不远处的宫门被打开,一身武将官服的长孙逸阳策马奔了进来,直到进了宫门,长孙逸阳这才飞身下了马背,在小太监的引领下往上书房走去。
“轻尘告退。”玉轻尘趁机对长孙策福身,随即转身上了马车。
“孩子给我。”待坐进马车,玉轻尘抱过孩子,细细检查着孩子周身。
方才在长乐宫哭的那般撕心裂肺,俞公公等人定是用了极端的办法。
孩子的手腕处飘来淡淡的草药味,玉轻尘挽起孩子的衣袖,只见孩子右手腕内侧被人用刀片划开一道口子,其用意怕是用来取血,验证是否为湛然亲子。
看着孩子小手腕内侧一寸稍许的伤口,玉轻尘眼底寒光乍现,事先没有半点麻醉过程,事后仅仅只涂了一层草药,宫内果然没有善主,对这么小的孩子竟下得了这么狠的手。
“小姐……”乳娘见玉轻尘面若寒霜,不禁有些害怕。
“好好待他,相府不会亏待了你。”玉轻尘将孩子交给乳娘,略带警告地开口。
“是。”乳娘快速地接过孩子,极快的应下。
“车夫,一会途径香雪楼时停一下。”见乳娘不敢怠慢孩子,玉轻尘这才出声吩咐车夫。
大夏地大物博极其富饶,仅仅一个京城便有三家极其出众的酒楼。
一座秦玉楼归属于大长公主名下,一座绿音阁是商王府名下产业,还有一座便是香雪楼,其主人只是一介平凡的商贾。
秦玉楼位临未央湖,此湖是内城河,但湖水却引自蔚山山水,与蔚山自成一体。地理位置极佳,风景秀丽独特,加之秦玉楼乃先帝所赐,更显得秦玉楼超然脱俗。
而绿音阁与香雪楼则坐落在街市中心,两家酒楼竟是面对面,中间仅隔着一条街道。
车夫听从玉轻尘的嘱咐,在途径香雪楼时将马车停了下来。
玉轻尘素手挑开车帘看向香雪楼,此时正值晌午,香雪楼大堂内客聚如潮,只是这些食客衣着华丽程度参差不齐,有穿着布衫之人,亦有身着锦缎之人。店小二捧着美味佳肴穿梭在食客间,一名掌柜模样的中年男子则立于钱柜后左手麻利地打着算盘。
“王二,你去香雪楼买糕点回来。记得,多听听食客们谈论的事情。”望着临窗的座位上,几位学子模样的清秀青年正面色激扬地谈论着事情,玉轻尘低声开口嘱咐车夫。
“是,小姐稍候。”见玉轻尘下命,王二忙将马车停靠在街边,接过玉轻尘递过来的银两,快步走入香雪楼。
与此同时,玉轻尘起身坐到马车的另一边,掀开另一侧的车帘打量着对面的绿音阁。
绿音阁虽与秦玉楼相似,均属于朝中权贵所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