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苏的不安,其实更多的还是基于一种直觉的。
主要,也是因为雅苏最近自己的一些思考让她觉得不安。虽然…这种直觉有的时候其实只会造成平白无故的困扰。
可到底说起来,这事儿可大可小,雅苏不敢这么轻易马马虎虎过去。左思右想以后,还是决定问一问弘昼的。
弘昼被雅苏这么一问,先是一怔,脑袋里不知怎的就冒出之前见到苏培盛时候的场景了。想起,苏培盛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难道,这件事的背后还真的藏着什么问题吗?
“怎么了?”
雅苏本来只是想要随意一问的,可却见问了以后弘昼变了脸色,当即也显得有些紧张,抬眸看了一眼弘昼,就又问道:“有什么内情吗?”
“也不是…”弘昼想了想,将今日苏培盛的一些话说了以后,就道:“若非苏公公忽然问起,我或许会将这事儿给忽略了过去。”
“眼下你又继续追问,我觉得…是应该再追查一下了。金家的人,按理来说不应该这么笨才对。”
“是。”雅苏点头附和表示同意,想了想也跟着说道:“金格格那儿,或许也可以派人盯着。她也是金家人,或许从她那儿也能查探到什么也说不定。”
主要也还是因为,如今金家人唯一一个幸免于难的,也就只剩下金格格了。
这事儿要产生变数的话,或许金格格那儿也能勉强算得上是一个环节。再多的,雅苏和弘昼目前也是无法下手的。
“你说得有理。”弘昼说着,就看见面前的雅苏打了一个哈欠。显然,是困了。
“都这么困了,还是快些休息吧。”弘昼道:“这些事,还是交给我来。你给我出了主意,已经帮了我许多了。”
虽然古时男主外女主内。但弘昼和雅苏其实一直以来,也都算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很多事情,雅苏知道在发生,自然也不愿跟着那些内宅妇人一样只知道平日里相夫教子。她更希望,与弘昼之间更能夫妻一心。
“知道了。”雅苏点了点头,这便与弘昼一块儿休息了。
宝亲王府里。
金格格坐在自己的梳妆台前,看着里面的铜镜,眼神里一点儿神采都没有。
午后,富察德音那儿打发了霖霖过来,禀报了金家的事情。如今宝亲王府糟了难,消息自然是十分闭塞的。
之前就连辉发那拉氏府上以及外界的那格都是没法子知道的。
而到了今日,不知怎的,宝亲王府里的人忽然之间就将她关在了自己的卧房里。她惶恐不已,也是一直到了午后,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铜镜之前,金格格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
她记得,从前的自己眼神是带着神采的。弘历总说她娇媚,更有几分江南女子婉约的模样。她当时,就努力地让自己朝着这方面来表现。
原因自然,是因为弘历喜欢。
可如今,金格格却猛然之间发现,自己的眼角竟然已经有了小小的细纹了。仅仅是过去了几日,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下午的时候,霖霖过来时她自然是不相信的。
金家有野心这事儿,她是知道的。不然的话,当初也不会想方设法地安排了她进了弘历的府邸。
但要说金家真的有胆子做这种事的话,她却是不相信的。付出与回报之间,显然是一点儿也不成比例的。
她太了解自己的阿玛了。那样精明的一个人,不可能赌上整个家族,铤而走险的。
“格格在想什么?”
就在金格格正想得入神的时候,身后忽然之间走出来了一个小丫鬟。这个小丫鬟,似乎平日里只是负责屋内扫洒的二等丫鬟。
金格格对她的印象还算有几分。只因为,她模样生得还算不错。故此,金格格在平日里的时候,都只会让她在弘历不在的时候才进了房里扫洒的。
模样出挑的,她都不喜欢。
“你来做什么?”金格格睥睨着这丫鬟,恍如从前一直以来的高高在上一般。她瞧不上这些丫鬟,自然态度轻慢。
“奴婢只是过来看看格格。”小丫鬟嘴角扬起了一个略微带着邪魅的笑容,复而又叹息道:“最近,可是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了呢。”
“就连格格家里,也发生了很多事儿。真是可惜了,虽说祸不及出嫁女。但格格好歹也是金家人,也应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才对。”
金格格听得莫名其妙,眼看着小丫鬟一步一步上前来,缩了缩瞳孔,不知怎的忽然之间好像显得有些畏惧了起来。就连声音,都忍不住颤抖了三分。
“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金格格张嘴想问。然而,话音还来不及落下,只见那小丫鬟忽然之间手上握着的东西寒光一闪。紧接着,就是一片湿热的感觉。
翌日晌午。
阿音正端了茶水要给刚刚用了午膳的雅苏漱口的时候,就见到从外头回来的阿敏脸上写满了急切。
“阿音,出事情了!”
阿敏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阿音跟前,就道:“金格格死了。今日一早给宝亲王府的人发现的,说是…畏罪自尽了。”
畏罪自尽?
阿音端着茶水的手瞬间就抖了抖,险些没有拿稳,迟疑了片刻才问道:“畏罪自尽?”
金格格已经不在金家了。金家做这些事的时候,金格格已经是一个不大好的环境当中了。正常来说,是应该不知道这些事的。
虽然,金家做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