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原本还是晴空万里的杭州城,顿时就又显得稍稍阴沉了一些。
雅苏让那妇人稍稍休息了一下以后,几人就又再次准备收拾打理一下,然后就出门去将这事儿给解决了。
雅苏和弘昼这才是刚来杭州的第二个月,就遇上了这种事。不得不说,这也算是老天开眼,让他们遇见了,就是要来解决的。
弘昼看着气势满满的雅苏,忍不住就说道:“其实我本来挺想代劳的。不过看着你这副样子,倒是还是让你受累一回比较好。”
脏活累活么,弘昼其实都是非常愿意自己来做的。
可是显然的是,这一次的事情,雅苏是信心满满地想要自己出马的。毕竟…遇上这种不公的事儿,雅苏也是打抱不平的。
“没关系。”雅苏淡然一笑,就与弘昼一块儿要出门。
然而这一头,雅苏和弘昼才刚刚准备出门的时候,门口的方向却传来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显然,是有人过来了。
阿敏眼神一闪,立即就上前凑到门边认真地听。
门口的声音有些嘈杂,显然来的人不少。
雅苏和弘昼到杭州来,在这儿的住处,官面上的人自然是不知道的。要说知道的话,那怕是也只有浙江巡抚知道了。
不过巡抚这样的官职在地方上已经算得上是一方大人物了。平日里没事的时候,也不会到这儿来串门子。
雅苏跟弘昼选择这儿作为住处的时候,自然是因为觉得这儿十分安静。平日里又能吹吹西湖边上的风,自然是惬意的。
可是显然,这会儿门外的喧嚣就是不正常的。
“月娘,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休妻文书已经写好了,你签个字,如今也算是成了。我请了县丞过来,也算是给咱们俩的事情做一个见证了。”
“我之前答应给你的银子,也会给你的!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好,如今你被人救了,还是个男子。这事儿…我也不便多说,你还是先将这字给签了吧!”
门外传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雅苏光是站在门口听着这声音的时候,都是忍不住的觉得一阵膈应。
显然,这男子便是妇人的丈夫了。而月娘,自然是这妇人的名字。
月娘此时此刻就站在雅苏的身边,听见了门外传来的声音以后,整个人都僵硬了,然后看向雅苏。
雅苏淡然一笑,安抚道:“不用怕。”
“阿敏,将门打开。”雅苏吩咐道:“顾笑,你站在门口。若是有人敢随意进来一步,直接给我扔出去!”
“是,福晋。”顾笑面不改色地就答应了。瞬间阿敏开了门以后,顾笑就在门口站着,像是一樽门神一样,将门外的那些人都给全部围住了。
“是你?”
男子一瞧见门口拦着的顾笑,一眼就看出来是救了月娘的那个人,瞳孔一缩,眼里闪过一丝意味莫名的不喜,就道:“别在门口站着,我是来找月娘的。”
“有什么事情,你们站在门口说就是了。”
弘昼此时此刻也上前半步。他就这么闲庭信步地往前一站,这浑身上下的气势一下子就散发了出来。
门口的众人,顿时就被震慑住了。
弘昼好歹还是个王爷。当初在弘瞻登基之前,弘昼是手握重权的第一人。他的气势,总是在无形之间,就能够给人不少的压力的。
“你…”
男子显然一下子就被弘昼给震慑到了。
他知道有人救了月娘,因此便偷偷让人跟着,知道是在这里。同时,也暗中打听了住在这儿的人的身份。
据说,是刚刚搬过来的北方的商人。
商人虽然十分富有,但是古来商人其实是最为低下的职业。士农工商,商人是排在最后面的。因此,他自然是不怕的。
即使是住在西湖边上,即使是有钱。所谓富不与官争,他相信,这些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以后,应该也会选择做一个聪明人的。
可是显然,事情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我是来找月娘的。”男子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就道:“月娘是我的妻子。如今因为一些事情,我要休妻。”
“特意写了文书,又请了人做个见证。这也是家务事,还望不要插手。”
前倨后恭,态度上面的变化自然是十分明显的。
雅苏看着男子如此,忍不住就轻轻嗤笑了一下。所谓的欺软怕硬,便是如此了。之前看着他一脸愠色地对月娘说话的时候,倒是想不出来还能有这样的嘴脸。
“休妻?”
雅苏这个时候,终于也忍不住问道:“也不知道她究竟犯了什么七出之条,要让你休妻呢?我的人既是救了她,那么也算是跟这事儿有缘分了。”
“若是真要做个见证,我听一听,应该也没什么吧?”
“…”
男子迟疑了一下,就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县丞。
县丞皱着眉头,显然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曲折,便给了男子一个眼色。这事儿,到底闹大了还是不好的。
他刚刚中举,刚好也有一个空缺是适合他的。若是真的闹大了,对名声也不好。将来做官,也麻烦些。
还不如就顺着雅苏的意思。再说了,他堂堂一个县丞在这儿,不至于一点小事都摆不平。
“那好吧。”男子当即选择了妥协,就将事情给讲了一遍。
男子是这么说的。说他与自己的妻子成婚多年,可是她却一直都没能生出儿子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