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雅苏摸了摸有些酸涩的脖子。
她只是呆呆地抬头看着墙的上方。那里,原本该是弘昼趴着的地方。
“他人呢?”
雅苏喃喃自语,看了看天色。
她不懂得夜观星象。只知道,她是忘了时辰,出来晚了。
他应该回去了吧?
雅苏将头给低了下来,觉得脖子十分僵硬,有些不大舒服。
他既然已经回去了的话,那她也还是回去好了。诺敏那儿拿了枇杷出来,她还要回去吃呢。
枇杷放久了,可就不新鲜了。
…
“诺敏,我回来了。”
雅苏走进院子,问道:“枇杷呢?”
“宝音正在帮格格剥呢。”诺敏端了一盆水进屋,就说道:“格格吃完枇杷呀,就能洗漱歇下了呢。”
借着烛火稍稍有些昏暗的灯光,诺敏总觉得雅苏看上去似乎并不是那么的高兴。
往日里有好吃的时候,她家格格可是比谁都兴奋呢。今儿…
“格格。”
“诺敏。”
诺敏正想多问一句,雅苏忽而之间就开了口。
“我想起来一件事。”雅苏道:“以后,宝音还是不要叫宝音了,叫阿音好不好?诺敏,也改了叫阿敏。”
宝音宝音,虽然好听。
可是…弘历要成婚了呢。他将来,可是威名赫赫的宝亲王。自己家的丫鬟带着这么一个“宝”字在里头,似乎也不大好。
宝音与诺敏互望一眼,本想询问,不过却也接受了。
“叫什么,格格喜欢就好了。”
阿音与阿敏,也是两个好名字呢。
…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弘昼看着树枝丫的上方,只听见了几声乌鸦的啼叫声。
他又走回来了。
方才从梯子上爬了下去以后,弘昼打了个哆嗦,又打了个哈欠。本来这个时辰,他该歇下了。
但也不知是不是受凉了,还是那个哆嗦起的作用,此时弘昼一点儿困意也没有。
偌大的五阿哥府,他兜兜转转走来走去,又走回到了那个墙角底下。
对面的果郡王府,仍然是安安静静的。之前似乎还能听见些守夜的丫鬟婆子们的低语声,到了这会儿,似乎什么也听不见了。
她应该歇下了吧?
弘昼摸了摸自己的脑门,觉得自己有些傻。
月光还那么明亮,可是他手上的灯笼却昏暗了。这个时候,即使是雅苏来了,他也不能帮她照亮前行的路了吧?
更何况,她还没来呢?
“这个时辰,还是回去好了。”弘昼显得有些颓然,将自己手上已经熄灭的灯笼扔在一旁,有些厌烦地就踢了一脚。
烛光,彻底瞧不见了。
跌倒在地上显得颓然的灯笼,与那日跌倒在地上便熊熊燃烧的灯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似乎,正如这日的弘昼,与那日的弘昼一般。
翌日清晨,雅苏醒了个大早。
她惦记着一件事。
昨日夜里,是她忘了时辰了。虽然也过去了,但弘昼到底已经不在了。这么说来,她也算是放了弘昼的鸽子。
于情于理,她也应该过去五阿哥府,与弘昼解释解释才对。
“阿音,快打水进来洗漱!”
雅苏风风火火,破天荒地三下五除二的用完早膳,就出了门了。
隔壁五阿哥府门口,连个守门的侍卫都没有。安安静静的,仿佛这一处的宅院已经空置下来了似的。
“咚咚咚——”
雅苏抬手敲门,刚刚敲了三声,就见一个老头子过来开了门。
“来了,来了!”
老头子声音抑扬顿挫,听上去就是一个十分慈祥的老爷爷。
“这位…”雅苏看着这老头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不过还是问道:“五阿哥人呢?”
“您…?”
老头子显然不认识雅苏,疑惑地看着她。
“我是隔壁府上的…”雅苏本想解释,但似乎又觉得或许不大说得清楚,一时之间又想赶紧见到弘昼,难免有些烦躁起来。
“你去告诉五阿哥,就说我是博尔济吉特雅苏,他就知道了!”
老头子一听这个名字,稍稍打量一下雅苏,倒是瞬间就想了起来。
“原来是博尔济吉特格格。”老头子朝着雅苏拱了拱手,颇显得有些为难道:“五阿哥今日一早,就入宫去了。”
“老奴是这府中的总管,姓耿。格格若是有什么事情,吩咐老奴去做也是可以的。”
…
她想吩咐他,去叫了弘昼出来。因为,她过来是给弘昼道歉的。可是…这会儿弘昼不在,吩咐他也没用啊。
“格格…”
耿总管似乎是见到雅苏脸上愈发郁闷,便就道:“格格若是有急事,老奴打发人入宫去催催五阿哥,也是可以的。”
!
这感情好!
雅苏立即答应下来,就道:“那就谢谢你了,耿总管。等他回来了,你说我有事找他。嗯…就在老地方。”
老地方,自然是那个墙头了。他相信弘昼那么聪明,应该会懂得自己的意思的。
“老地方?”
耿总管喃喃自语地念叨了一下,嘴角扬起一阵不易察觉的笑容,便道:“格格放心,老奴一定将事情传达给五阿哥。”
得了这个耿总管的话,雅苏稍稍放下心来,总也算是踏实了一些。
她等晚一些再给弘昼道歉,应该也是可以的。
…
另一头,弘昼坐着马车入宫,脸色一直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