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苏偷偷窃喜的神情,让弘昼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摸不着头脑,那么弘昼索性也懒得去想。
他这么正人君子的一个人,日久见人心,雅苏总不会对他产生些什么不对劲的误会吧?
虽然…
还真的是些不对劲的误会。
…
二人走出屋子,坐到了屋外游廊上头。
弘昼想起福惠即将到来的七岁生辰,就问雅苏道:“福惠要过生辰了。也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好点子?”
他现在,基本上是万事俱备了。就欠缺…欠缺一个能够让人眼前一亮的新奇点子。
当初可是在雍正爷面前打了包票的。现在想不出来,那可不就遭殃了吗?
“生辰啊?”
小孩子的生辰?雅苏摸了摸脑袋,一下子就涌现起了从前的一件事情。
她小的时候,在孤儿福利院住过一段时间。后来长大了,院长邀请她回去给那些小朋友们过六一儿童节。
为此,她特意向一个皮影戏的老师傅,学习了一个月的皮影戏手艺。
儿童节当天,小朋友们在暗暗的屋子里,聚精会神地看着皮影戏。对他们来说,这样陌生而又有趣的东西,实在是有着一种莫大的吸引力。
“还真有…”
雅苏想了一想,就将自己关于皮影戏的这个构思给说了出来。
弘昼一听,眼前果然也是一亮。
“这个主意很好。福惠自幼在宫里长大。这些民间的玩意儿,倒是也不曾见过。只要…在这皮影戏当中,加入一些适当的元素,就很好了。”
“嗯…”
雅苏歪着脑袋,点了点头。
她还记得,她当初给小朋友们表演的,是岳飞传。抗金英雄岳飞,精忠报国的故事。
不过…
这样的故事,放在雍正爷的面前,显然是不合适的。
这位主儿要是一个多心,她怕是就要翘辫子了。
“孔融让梨好不好?”
雅苏认真地想了想,提出了这个建议。
孔融让梨,实在是正能量得不能够再正能量了。
“甚好。”弘昼点头自然欣然答应,又有些为难道:“只是…时间不多了,要找一个合适的人来表演这皮影戏,会不会有些仓促?”
民间手艺人是不少。但…能够拿到雍正爷面前的,又有几个呢?
“嘿嘿。”
提起这一茬,雅苏少不得就要毛遂自荐了,便道:“这最好的手艺人,在此!”
弘昼长大了眼睛,没想到雅苏竟然推荐她自己。可又一看雅苏这认真的眼神,弘昼发觉自己竟然还真的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来了。
于是,此事便是就此敲定。
回府以后的雅苏,紧锣密鼓地就安排了阿音和阿敏去搜集材料,然后拿了小木棒来练手。
剩下的,那些精美的道具,和到了雍正爷面前使用的那些物品,就交给弘昼去解决了。一时之间,雅苏便就闷在屋子里的院子里头,认认真真地排练着。
距离福惠的生辰,还剩下七日。
期间,阿音曾向雅苏禀报过一回关于那苏和的病。
“那苏和的怪病,也得了有一段日子了。竟是丝毫也不见好转,听说这几日,还从寺庙里头拿了符水回来喝呢。”
阿音提起此事的时候,显得有些唏嘘。
天道轮回,这苏和也真是作孽。所谓的符水,便就是从寺庙当中那些镇压鬼神的鬼画符,拿来烧了以后泡水喝。
这简直就是迷信!
雅苏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喉咙发紧。那样的符水,哪儿是个正常人能够喝得下去的?
“那后来呢?喝了符水,有没有好起来?”
雅苏继续问着。想着…这苏和哑了,也不能阻止她作恶啊。这样的人,心肠都是黑了坏了的。留着,更是祸害。
“似乎有所好转。”
阿音皱着眉头,回答道:“喝了以后,听说好了些了。喉咙没有继续不舒服,但还是说不出话来。”
“知道了。”
雅苏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些许的厌烦。
她真是不喜欢这个苏和。脸上即使是带着笑容,也给人一种不阴不阳的感觉。莫名…有些阴鸷。
像是肚子里藏了一锅的坏水似的,就等着将那些坏水往人的身上泼呢。
“那边还有情况,奴婢会继续回禀的。”
阿音说着,又看了一眼雅苏面前的那几个皮影。这几日里,她家格格可是一直忙碌着鼓捣这玩意儿呢。
她知道,是为了福惠的生辰做准备的。
“格格辛苦,晚些时候奴婢送些冰镇绿豆沙过来给格格吧。”阿音道:“还有绿豆糕。也是在地窖里放着,冰过的。”
“好好好!”
原本还有些蔫了的雅苏,一听见有好吃的犒劳自己,瞬间就来了精神。看着面前的那些丑不拉几的皮影,干劲十足。
此后的七日里,除却吃喝拉撒睡以外。雅苏的全身心,都投入到了对皮影戏的排练当中。
她既是包揽了这件事,那么必然就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
五月中旬,是福惠的生辰。
七岁的福惠,得到了雍正爷许许多多的爱。仿佛,从前雍正爷从未给出太多的那些父子亲情,都倾注在了福惠的身上。
雅苏一大早起身,梳洗打扮完毕,换上一身满人格格家的衣裳以后,就随着弘昼入宫的车马,一块儿入宫了。
为了避嫌,他俩自然不能在一个马车上面。这虽说隔开了一个,可前头的弘昼,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