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这里还有一个活着的人!”英克雷军官赶紧招呼队员上前,抢救这名幸存下来的男人,“这个人的名字是……奈特?这不就是那位战斗英雄的名字吗?”
英克雷军官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不少。
至少有一位核子战争前,真正意义从尸山血海中幸存下来的老兵,被抢救了下来,这个男人的价值以及象征意义,对于英克雷来说可谓是非凡的。在西海岸的英克雷被击败,连海上钻井平台基地也遭到了毁灭后,东海岸的英克雷,其实非常需要一位拥有强大号召力的【英雄】,来唤起士气——说真的,总靠着动力甲去欺负废土土著,很难建立起强悍的部队作风。有时候,英克雷面对武器装备差上一个等级的兄弟会骑士,都不能占得上风,这一块的短板继续弥补。
“咳咳……咳……”
刚从冰冻仓中苏醒过来的男人,忽然推开了搀扶着他的士兵,发了疯一样,扑倒了他对面的那个冰冻仓,状若疯狂地敲击着开启舱门的按钮——周围的士兵已经预感到了他这么做的缘由,难得地收敛起了英克雷部队的骄狂作风,没有打扰这个注定要心碎的老兵。
冰冻仓被打开后,呈现在众人面前的女性的尸体,却是让旁观的军官心中一惊——不同于其他因为窒息而死难的遇害者,这名女性的死因无比清晰和直接。
“近距离的枪伤……而且还是.44口径的左轮枪子弹……”
英克雷军官示意士兵们退开,留给那位撕心裂肺的老兵独处的空间,而他则带着无比凝重的神情,与ump45走到了一边。
“怎么回事?那个舱门被明显打开过,而且是直接枪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首先,我们得确定一件事——那名战斗英雄奈特先生没有死,而且冰冻仓一直保持着运作维护,说明入侵者并非是对机械一窍不通的蠢货。他们留下了奈特先生,继续冷动,却把其他人通通处死,这说明什么?这意味着,对于入侵者而言,只有奈特先生有其价值,其他人的性命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将仇恨往学院这种不干人事的组织上引,ump45是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尽管克罗格杀死了诺拉这事对于学院而言算是个“意外”,尚恩后来还能在奈特面前辩解两句,但将其余冰冻仓内的避难所居民杀害,却是不争的事实。
就连英克雷都不会做这么疯狂的举动。英克雷至少知道,构成社会和文明的是“人”,但学院只在乎那一段纯净的基因,无论战前居民还是如今的废土人,在他们眼里都是愚昧无知的“旧人类”。或许在得到纯净基因后,学院已经觉得自己闯入了神明的特权领域,拥有着随意制造生命的技术,已然不把自己当人看了。
“那么,奈特先生的‘价值’体现在什么地方呢?”
“入侵者没有带走他,而是将奈特先生留在了这边继续冰冻,显然反映了一种事实——他们认为此前还不到奈特先生苏醒的时候,或者换个说法,奈特先生存在着‘保质期’,不能白白浪费,得留到关键的时候。”
“你这不是等于什么都没说吗?”
“不要急啊,小伙子。”反正也都在英克雷军官的认知中对自己的身份进行了误导了,ump45也是毫不客气地装作“长辈”占便宜,“奈特的线索断了,我们从他的……嗯……死去的配偶身上着手——她是唯一一个被打开了舱门后,惨遭强杀的人。我们可以第一时间,排除掉仇杀的可能性,不仅是因为诺拉是百多年前的旧时代的遗民,而且她的登记信息上,明确记录着诺拉只是一名刚获得律师证的年轻白领,理应不存在与人结仇的可能……倒不如说,奈特被某个从核爆中活下来的尸鬼仇人一枪干掉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要丢锅……不对,将本来就有的罪名,合情合理地扣到学院头上,ump45就得抽丝剥茧,一点点将真相展示出来,说服英克雷的军官。
“排除掉仇杀的可能后,再联系奈特身上发生的事,我们至少可以确定一点——入侵者必然是冲着诺拉和奈特所拥有的某种‘宝物’而来,其中奈特作为‘备用’的被保留了下来,而诺拉……她的结局是遭到了枪击,这说明两种情况——第一,诺拉自身不具备重要性,入侵者想要夺走的是她所持有的其他事物;第二,诺拉拥有和奈特一样的价值,但是入侵者在夺取她所持有的宝物时,遭到了反抗,最终导致了诺拉的死亡。”
夫妇双方共同具备某种“价值”,也都可能是“备胎”,同时诺拉做出了拼死抵抗的举动……入侵者从诺拉手中夺走了什么,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进入冷冻仓的居民,除了一件避难所服装外没有任何有价值的饰品代入,需要特地打开冷冻仓才能取走的东西,只有可能是【人】。
“……被带走的是这对夫妻的孩子。是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奈特还活着——别人不懂,但我们英克雷可不会陌生,入侵者盯上的是未曾受过核辐射的新生儿,那最纯粹的基因!也只有在新生儿的基因面前,那些战前居民的价值才显得无足轻重,唯独奈特因为有一半父体的基因,所以才被‘允许’存活下来,等待下一次实验所需的时候,再来唤醒!”
不愧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英克雷军官,ump45将真相推导到婴儿这个环节,剩下的内容,这个人已经自发脑补完了,而且准确率基本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