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不悔将糕点缓缓放入口中,细细的咀嚼品尝。
桃不悔脸上的表情突然僵住。
一股相当不妙的感觉突然涌上叶穆的心头,金色的元素球已在身后凝聚。
“付敏!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桃不悔目眦欲裂,身下的座椅突然炸成齑粉,他的身影一闪,瞬间出现在付敏身前,一脚将锦衣少女踹到墙上,
“糕点之中...加了些许鹿肉作为调料而已...”付敏捂着小腹跪坐在地上,她的嘴角溢出鲜血,脸上依然布满泪痕,语气却丝毫没有一丝畏惧。
“鹿肉...哈哈哈哈哈,鹿肉?我问你忞儿是否还活着?”桃不悔从腰间抽出佩剑,直指付敏的眉心。
“那只鹿妖,被我杀了。”付敏倔强地抬起头:“鹿妖唐忞蛊惑城主,罪大恶极,实属该死!”
‘唰’!
长剑挥下,血染大堂。
叶穆的光元素弹脱手而出,他自知不是桃不悔的对手,转身就跑。
桃不悔的身法极快,轻而易举的避过了两个迎面而来的光球。
他不急不慢持着长剑走向叶穆,看似缓慢无比的步伐却犹如鬼魅一般,紧紧的跟在叶穆身后。
“既然你是付敏的朋友,那便该死...”
“不过不管你是谁...都该死”
“这座城的人...”
“都得死。”
没跑出多远,叶穆的头颅就被桃不悔一剑斩下
不知大过了多久,叶穆才缓缓从地上爬起,他望着满地的尸山血海,心中凉了大半。
屠城...提前了。
天色已经昏暗,一阵阵血腥的冷风扑面而来,叶穆急切地朝着众人藏身之所跑去。
‘千万不要出事...’
‘千万不要被发现...’
叶穆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祈祷。
他的脚步突然停下,惊骇地看向前方。
身着玄衣的冷峻男子,手持长剑傲然而立,面色阴沉的看着叶穆,缓缓开口道:“我知道城中还有人没死,却没想到你还活着,剩下的那几位藏起来的异乡人,应该是你同伴吧?”
叶穆深吸一口冷气,周围浓郁的血腥味呛得他胃中翻江倒海,叶穆凝视着桃不悔阴冷的眸子,开口道:“我们无意冒犯,可否放我们离去。”
“不可。”
桃不悔话音刚落,叶穆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之时,叶穆发现自己的手足腹五处均被一根绯红的木钉刺穿,整个人被牢牢钉在‘承夜台’台顶,浑身的血液不断从木钉贯穿的伤口流下,原本犹如透明琉璃一般的承夜台被染上了大片的鲜红。回首的依依不舍
在他发现付敏杀死唐忞得那一刻起,所有的愧疚所有的情谊统统烟消云散。
如今他对付敏,只有恨,滔天的恨意。
叶穆浑浑噩噩,他的心脏、他的四肢都被利物刺穿,难以愈合,桃不悔的声音却清晰无比一字不漏的传进他的脑海里。
“三年前,忞儿出现在海枯城外,她身受重伤被人送到我的府内,她是海岸森林深处梅花鹿化做的精怪。。”
“...”
“罢了...不提了...”
桃不悔轻叹一声,默然无语。
......
四日四夜,叶穆被桃不悔钉在‘承夜台’下整整四日四夜。
恍惚中,他似乎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变成一只野鹿,在恐怖的原始森林之中艰难的求生,每日每夜都在躲避着天敌的追击。
似乎有一个空灵悲伤的女子在他耳边说:“救救不悔...”
救他?
疯了吗?救这个屠城的疯子?
拜托你救救我吧。
鲜血从台顶缓缓流下,在空中‘枯眼’的照射下,暗红的血液妖艳诡异,污浊了祭祖的纯净楼台。
“你们藏着就是,我要去救他。”代晴决然离去。
“我还得靠他帮我复活苏玉。”秦傲武看了眼右手手腕上的骨镯,轻叹一声,跟在代晴身后。
刘雯内心纠结无比,她犹豫了半响,终于下定决心,快步跟在两人身后。
血染的承夜台犹如华丽的刑场,被宣判了罪行的叶好似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耶稣诚然担当人们的忧患,背负人们的痛苦,叶穆宁可接受非人的折磨,也不愿说出伙伴的下落。
桃不悔也不曾拷打过这个顽强的男人,他钦佩叶穆不屈的意志,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放走叶穆这些外乡人。
这是一场祭祀,他要拿全城的生灵祭祀逝去的爱妻。
叶穆身上的血液一刻不停地从身体上流下,顺着螺旋的阶梯向下滑落,代晴三人踏上了已被鲜血浸满的承夜台,犹如踏上了执法的刑场。
桃不悔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看向脚下缓缓登台的三人,轻声道:“你们朋友来了。”
近乎昏死的叶穆双目骤然睁开,两行血泪从眼眶之中缓缓滑落。
“我本不想折磨你,奈何你是不死之身,等我杀了那三人,便将你绑上巨石沉于深海。”
桃不悔从叶穆的胸口拔下青峰,一抖剑身飒离去。
代晴三人已经能透过头顶沾血的琉璃台阶看见叶穆被钉在楼阁之上的身影了,女孩紧握着双枪,双手因为愤怒而微微的颤抖着,
桃不悔手持一把三尺青峰,剑尖点地,一身玄衣迎风轻摆,神情淡漠的站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