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和那人所保证的一样,虽是入城了两天,却也未曾像以前一样传来任何有关凌御风的消息。而在已过这两天时间里,宁远城更是人满为患。大家不停而来,真就好像这是凌御风的最终目的地一样。
此种境况下,便是杨念如他们也忍不住要去猜测凌御风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自从入城后,杨念如四人便是不曾出过望北楼,只是将其闲聊了一番。
“望北望北,你们说这两个字的含义到底是什么?”闲来无聊时,沈杨便是这般问。
马杰自是不会答话的,且他能每天和三人坐在一起,也不可不说是一个奇迹。而那杨念如答,明显一听就是不怎么经历过大脑的。
“望北望北,我猜这酒楼主人定是生于比这宁远城要更北边的北方,所以才会起上这么一个名字,以寄他的思乡之情。”
杨念如所说虽是可以验证一番,但是他们却都不曾生出过类似的想法,所以这老板生于北方的论调,便也只存在于杨念如的猜测之中。相比杨念如,周采薇解释则是更合沈杨想法。
“苏东坡曾有词曰《江城子》,词中有句,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望北楼建这宁远城中,或也得到了某些人物的授意,否则何以会超烟雨而成这宁远城中的第一楼呢”杨念如不确定地道。
“宁远尚在大明朝手中,尚有大明朝那最负将名的人在守,所以弄得明显一点,又有何不可?我不过在想这望北楼身后所站,到底是会是哪位大人物呢?现在朝中,应是没有几人会将心思放到边境的吧。”
“为何要想那么远”
“袁帅?”杨念如不信地皱眉。“虽是一城之主,但若是想建上这么一个偌大的酒楼,他应不具这样的能力吧?”
“恰好相反!”沈杨摇头。“一个能将刚建不足两年的边境小城变成现在这般模样的人物,若想着手建上这么一座酒楼,应是毫不费力才对。所以听得周姑娘言,我也算是茅塞顿开了。望北楼虽非十成十的依傍,但有它在,很多东西却是都会方便许多。哪怕只做一个往来商旅的落脚点,它也是比什么都没有要好得多。”
“这么说的话,袁帅是真有经世之才了?”
“经不经世的不清楚,”沈杨答言。“但这宁远城若有他一人在,便是不会那么轻易地落入金人手。仅是不知就此事言,他到底都和那些人做了怎样的交易。他是旁观者,还是参与者?这些,或是没那么容易就能想清楚的了。”
“旁观者又如何,参与者又如何?”
“不知道啊!”双手抱着后脑勺,沈杨整个人都靠在了木椅椅背上。“杨贱,你说他凌老鸟现在到底是在干嘛呢,莫不真死了?说实话啊,这种事情若没他在,心里总觉空落落的。按说我们之前也是没少赢他啊,何以就会这样呢?”
“何以这样我是不知道的,但有一事我倒可以确认,正所谓祸害遗千年,更别说是他那种百年难得一见的祸害了。”
“那你说他何以到得现在都还不现身”
“谁知道呢?”杨念如耸肩。“但就我对他的了解,或也真有这种可能也是说不一定的。美人在怀,他哪还有其他心思来想我们这些终日奔波不断的苦命人啊。”
“唉!”沈杨长叹一气。“若知今日会到如此地步,当日便是不该辛辛苦苦去助他了。现在倒好,他凌御风自得潇洒,我们却是要在这里进退两难。唉,你说我咋就这么苦命呢?”
“我在想,”周采薇插口。“若真是像你们所言,那崖足有百丈高的话,你们何处来的自信说他凌御风必是活着的?百丈高的悬崖,我暂还没听说江湖有谁能将其避过?”
“他可以!”这次说话的却是马杰,这又不得不引起杨念如他们的一番侧目了,便连周采薇也惊异莫名地转向马杰。要知道纵是京师城外以一己之力破了僵局后的他,也是不曾多出一言的。但在三字后,他紧跟着也只补充了寥寥数字。“别人不清楚,但他,绝对可以!”
此话说得那么笃定,笃定得连周采薇都差点相信了。
沈杨本还等着他的后语,但在一句后,马杰却是又像忘了怎么说话般的闭口不言。
“没了?”再叹一气,沈杨便又收回了自己祈盼的目光。
无奈摇头,捋捋鬓角发丝后,周采薇道:“我是真不知道你们到底何来的自信,那人纵是长了对翅膀,也不可能这么久都毫无消息吧。且除他一人外,不是还有一个苏秀才吗是他们的刻意为之,还是别人的刻意为之?这些都是只需想想便可想清的东西,何以你们就是不愿想?”
“周姑娘将这所有事情都往坏了想,又是为的什么呢?”沈杨坐直了身子,眼看周采薇。一个那么理性的姑娘,着实是没那么让人喜欢的。
“我只不想自己在你们的自信里白白送了性命。”周采薇直言。“一直以来,凌御风都是你们的退路,一个纵是失败也可以一己之力挽回败局的退路。这种退路会让你们心存侥幸的,但那侥幸能存吗我们若是不将所有事情都想到,做不到面面俱到,那结果就只能是以生命来为自己的大意结账。”
“那周姑娘又有什么好的主意呢?”沈杨摊手。“若论出谋划策,杨贱实是那种一窍不通的东西,幸有周姑娘在,方才又让我有了可以暂为依托的对象。我现在是真想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行啊。”
“你?”虽是愤愤一指,杨念如却也没有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