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五天,两人虽未多说什么,这却是她最开心的五天。
早晨看着他吃粥,中午帮他扇扇熬药的火,下午闲时,两人还会相对而坐的或对弈或看书。
这五天的时间里,柳婉清也未对凌御风有任何欺瞒之举。
“诛风会”齐聚烟雨楼,她说过;药王谷传来的消息,她也说过;甚至连柏子尖上又死十数个无名小卒的事,她都说过。
仇谨再现烟雨楼时,凌御风不过点头一笑;声势浩大的“诛风会”赶往神仙居后,他也不过摇了摇头。甚至当她说到有人在通往南京的官道上看见过凌御风,一句谣传便让千人同往时,他也不去多想这是为什么。可就今天,当那短短二十四字的童谣穿墙而至,他便坐不住了。
针有三,缝白衫。剑长三,看江山。枯榕树,回眼看。林叶落,望江馆。
在凌御风起身走向围墙的瞬间,柳婉清才记起什么的复将这二十四字念了一遍。
她想迈步上前,看着那笔挺却有些萧索的背影,她终只站在廊下。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站着,未言一语,直至钱好多转入后院。
“那家伙许是杀人杀得多了,就总想找些刺激事做。”
钱好多笑道:“初见时,他眼中所带的血色可着实吓了我一跳。今日赌桌再会,若非相识,我定不会想到他就是那专门杀人拿钱的‘玄衣剑’。”
“可他也只是好赌却不会赌,有得罪处,还望钱老板见谅。”
钱好多一脸惊讶地看着凌御风。“公子说他不会赌?”
望着钱好多的惊讶,凌御风笑道:“看来真像他说的,每次死里逃生,运气都会很不错。”
“他真不会赌?”钱好多不信再问。这对赌的一天一夜里,他可输了不少银子。
“不知钱老板注意到没有,他摇骰子时,手上会有真气流动。”
“作弊……”
钱好多话未说完,凌御风就摇头打断道:“不,他只是不想在自己摇骰子时骰子掉出骰盅。”
钱好多一摸脑袋,哈哈大笑起来。“看来我也得试试这所谓的死里逃生法。”听凌御风所这般解释,他就再不怀疑。一个能让他日进十万银的财神爷,他巴不得能整日供着。“对了,”他想起什么地看向柳婉清。“小姐找我来,所为何事?”
柳婉清未言,反是凌御风继续道:“钱老板,这街上之童谣,起于何时何处?”
“童谣?”
见他尚未明白,凌御风一指高墙,那孩童清脆的声音也立刻越墙而来。
针有三,缝长衫;剑有三,看江山……
钱好多一拍脑门,道:“这个啊,”凌御风满怀期待地看他,他却话音一转。“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昨天,也好像是今天,反正一大早起来,到处都是这童谣,也不知它有何含义。”他看了柳婉清一眼,摇头道:“公子若想查,我倒可以试试。”
“不用了。”凌御风摇头。“我虽来过杭州几次,却不知这望江馆身在何处,望钱老板能告知一二。”
“望江馆?”钱好多摇头。“我在这杭州城里呆了三十几年,城里大大小小的茶铺馆子也都知道,唯独这望江馆,却是闻所未闻。”
他话音方落,一站在檐下的静候的老仆忽然开口。“老爷,这两天,钱塘江畔确实开了个叫望江馆的酒楼,而且因着这首童谣的缘故,生意还很不错,可以说是门庭若市。”
“还有这事,那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老仆也不管钱好多面色,苦笑道:“老爷,我也想早点告诉你啊,可你给过我机会吗?”
一想起自己这两天的疯狂,钱好多立马大方摆手。“行行行,您老也别在这给我倒苦水了。”老仆欲转其身,钱好多却快步上前。“对了,你刚才说,因这漫天童谣,望江馆的生意很好?”
“门庭若市。”
“那你也快帮我想个童谣,赚了钱就多分你点。金栏坊,银栏钩,你若钱不够,衣服输光光……你看我编的这童谣如何?”
“实在不堪入耳。”
“那你给我想一个,想不出来,扣你一个月工钱。”
……
钱好多半拥着老仆前行而去,竟一心沉到了那能赚钱的童谣里,全然不管檐下院中的柳婉清和凌御风。
“这不过是酒楼取巧的方法……”柳婉清还想再说,但她实无法像个白痴一样的欺骗自己。
凌御风看着她,看着她开口又闭口,方道:“冰羽宫都知道些什么?”
柳婉清倏忽一怔,直言道:“七年前,开封巨匪储天曾洗劫过一个村子,村口有枯榕,村中有两自外而来的孩童,一叫叶落,一名御风。”
“那湖心岛及药王谷事呢,冰羽宫又知道多少?”
柳婉清摇头。“和公子一样,公子不知道的,冰羽宫也绝不会知道太多。”
“我信!”凌御风点头。“我信是非前辈,也信小姐。”
虽被怀疑,柳婉清却毫不见恼。现在虽不能确定什么,但从冰羽宫所表现出的种种迹象来看,那个名叫是非的老人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一甩脑中杂念,柳婉清道:“公子打算怎么做,对那多出来的凌御风?”
“虽不清楚他们为何要往北走,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想困住我。”
“公子既知,婉清便放心了。”
凌御风转身,又去看那堵隔绝世事的围墙。他没说话,柳婉清却心有不甘,道:“公子非去不可?”
“那是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