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笑意彻底消散无踪,话是这样说,道理也是这样讲,明明将自己安抚的很好。瞬间还是有了心痛的感觉,方觉得是一个人,脸上的笑意撑得那样辛苦,实在没必要再持续伪装下去。
一刹那,悲情的就要掉下泪来。
秦秋彦淡淡说:“正扬,谢谢你和黄宇这些年所做的一切,我都记着呢。”想象不到要用什么样的言语表达,说出来都会略显苍白。
知道这些年他们到底做了多少事情,连带其他人一起。如果没有他们,江南只怕走不到今天。她虽然吃了很多苦头,可那些苦是他秦秋彦一人带给她的,再多的不好,也只是他一个人的不好,实则他们已将她护的十分周全。秦秋彦是由心感激的,觉得是毋庸置疑的恩情似海。
离正扬漫不经心的打笑:“你要真这样想,就赶紧做个说和人,缓解一下我和秦凉之间的矛盾,他小的时候我可没少抱他。幸伙翻脸不认人,不是寒我心么。”
秦秋彦笑了声:“这个还得慢慢来,估计你要遭一段时间他的冷眼。现在他还坚持叫江南姐姐,这个连我都拿他很没变法。”
离正扬头疼:“你的意思不是要等到他知道江南是他妈妈的时候,才能彻底化解我和他之间的矛盾吧?”
秦秋彦慢条斯理:“有这个可能。”只怕真到了那个时候,秦凉更得狠狠的执拗一番。
江南跟两个同事一起从楼上下来的。手里抱着两三个文件夹,是准备晚上加班加点要做的事。
刚步入大厅,忽然被人叫住。
那声:“江秀。”叫的,很是飘忽。
江南和同事一起回过头,看到西装革履的秦秋彦刚从电梯里出来,一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一脸公式化的表情。
“江秀,你先留步,那天你借我的钱,是不是该还了?”
两个同事恭敬的跟秦秋彦打过招呼,皆好奇的转首看向江南,对于江南何时欠了总裁钱的这件事十分感兴趣。
江南这才猛然反正,那天吃甜点的确向他借了十块钱。又觉得他实在太小气了,那么有钱,却连十块钱都念念不忘。看来世人说的不假,越有钱的人越小气。
抱歉道:“秦总,不好意思,这两天太忙了,忘记还钱的事了。”
秦秋彦凉凉的看了那两个同事一眼,没说话。
接着那两人很是识趣说:“秦总,江南,我们先走了,明天见。”
正是下班高时期,人来人往,秦秋彦已经错过江南往停车场走,江南跟他保持一段距离走在后头。就总是那么两米之遥,不近不远的,他快了,她也加快,他慢了,她便跟着放慢。
最后秦秋彦停下来,转身问她:“你跟在我后头干什么?”
江南“呃?”了声,反应过来;“我不是要还你钱。”
秦秋彦根本不将身侧的人来人往看在眼里,淡淡的笑了嗓:“既然跟我同路,为什么不跟我一起走?”
江南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不只是她怕,觉得他肯定更怕。人多嘴杂的,像他这种人估计更讨厌闲言碎语,由其她这种小职员,让人扯出闲话实在没必要。
又想起那天钟笑找上门来的事,肯定不会是赶巧遇到的。她又不是三两岁的孝子,虽然时而来一阵脑子很不够用,可那时候理智尚在,越发觉得不简单。
心里想着,嘴上便说了出来:“秦总,我跟你其实又不熟悉,让人误会只怕不好。”这岂是她能高攀得起的人。
“不熟?!”秦秋彦声音扬高了一些,偏了偏首,好看的眉毛蹙起来,忽然像有些哭笑不得。想问她,领过证,上过床,生过孩子,这样都叫不熟,那哪样才叫做熟悉?
觉得快被她给气死了,按了按眉骨,叫上她:“跟上来。”
江南左顾右盼,那样子宛如做贼一样。
秦秋彦已经不耐烦,过来牵起她的手腕就走。
江南快哭了,被他带得飞快,闷着嗓子说:“秦总,你快放开我,我自己走。”
秦秋彦没看她,慢条斯理:“江南,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忻娘?倒着长的么?”
江南问他:“什么意思?”
已经抵达秦秋彦车前,松开她的手,秦秋彦操起手臂,轻身一倚,斜靠到自己的车身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我的意思是说你已经不是一个忻娘了。”
这里没有什么人,远处有车响,可是仍旧显得安静。
江南微微脸红,可还是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秦秋彦就是这般,说话常常似是而非的,倒是极易让人想入非非。江南忍不住想起她做过的梦,即便只是个梦,还是觉得自己太过龌龊。竟还三番两次的想起来,即便不用别人说,自己想想就很无地自容了。
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轻轻蹭。决定不说话,秦秋彦不是什么好东西,语言上的翘楚,很有可能无论她说什么,都是他提前预设的坑。狭隘的形象肯定是她,而他无论将话说的多么任人浮想联翩,最后总能轻描淡写把自己置身于高地上。
江南觉得自己这样跟心怀鬼胎有什么区别,她已经是个龌龊不堪的人了,不想昭告全天下。
秦秋彦微微低下头,以便能看清她那张脸。
似笑非笑:“你脸红什么?想到什么了?”
不问还好,这一问江南的脸更红了。只觉得尴尬至极,就好像此刻的心扉是敞开着的。而秦秋彦这样火眼金睛的,一下便已望进她的心里去,将她心中呈现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