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载着君璧渐渐走远,冯浚长舒了口气,头一次做这样的事,他其实有些慌乱无措,但是一想到这些都是为了小涵,那些紧张惶恐也就烟消云散了。
冯浚回到房间,简单地收拾了下,擦了擦手,准备拿好东西离开。
“下午好。”一道低沉的男声突然从客厅里响起,冯浚呼吸一滞,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走过去查看。一个男人身穿白色衬衣、黑色长裤,倚靠在沙发上,正带着笑意望向他。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冯浚眯起双眼,将之前用来迷晕君璧的布帕背在了身后。这处是他的私人住宅,并且闲置有一段时间了,很少人知道地址,甚至连安雨涵都没有来过,这个男人不请自来太过诡异。
来人正是容景珩,他缓缓站起身来,冯浚这才注意到他身材十分高挑。他双手带着黑色的手套,嘴角笑意清浅,眼底望进去却是一片冷漠。“冯浚先生,你最好先把手上的布帕乖乖放下,你知道,有些东西是不长眼的。”他说完,微一侧头。
冯浚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腰侧微微刺痛。他低头看去,只见一柄锋利的匕首,已经滑破外套和里衣,紧紧贴上了他的皮肤。他的身后是一个精瘦的男人,他的生死似乎就掌控在这个男人的手里。
适时的妥协显然是聪明人的选择,冯浚识相地扔掉了布帕,双手高高举起作投降状,“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不必动刀吧。”他勉强保持着镇定,尽量忽视匕首带来的寒意,直视着面前的容景珩。
容景珩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手套,对于冯浚的妥协回以讥讽的嗤笑,“你真是个痴情又愚蠢的男人。怎么?那个浪荡的女人稍微给你点好颜色,你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舔她的脚趾了吗?”他边说边接过了身旁人递过来的牛皮纸袋。
冯浚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他的家里多了好几张陌生的面孔,不过此时他已经没有时间细想。
“你什么意思?”冯浚敏感地察觉到了容景珩话中的深意。他爱着安雨涵,他不允许容景珩对他心爱之人有任何亵渎。“这件事是我心甘情愿做的,与她无关!”直到这一刻,他还觉得自己是为爱付出的英雄。
容景珩没有直接反驳,而是从牛皮纸袋里取出了一叠照片,“我想,眼见为实。”说完,他直接将照片扔到了冯浚的面前。每晚睡觉都发现仆人在变身
君璧没有作声,容川也不在意。他将红酒放到了床边的矮柜上,然后坐到了床上,“怎么样,要来一杯吗?”他的笑容有些轻浮,却也带着无可否认的魅力。
君璧承认容川确实有一副好皮相,可是她早已看透了那颗腐朽糜烂的心,这让她对于面前的男人,无论如何也喜欢欣赏不起来。
“我不喝陌生人的酒。”君璧淡然回道,掩藏在被子的麻痹胳膊,已经可以轻轻抬起。
容川耸了耸肩,脸上的神情很是惋惜,“我本以为我们至少算得上是朋友。”他拿起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有朝一日我定会让你成为我的女人。”容川轻抿了一口酒,对着君璧赞叹道:“你真是令人心动。”
君璧冷笑一声,这样的神情似乎也很适合她,略扬的眉眼让她更多几分冷艳。“你的女人?倒不如说,是你的女人之一吧?”她毫不掩饰对容川的厌恶。君璧知道与容川交流并不适合虚与委蛇,他很聪明,也够狠心。
容川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嘴角带着浅笑,“不必说得这么难听,男女之间各取所需,你也可以当作是一场交易,这样不好吗?”
容川的眼眸深邃,里面充满了直白的欲求。“我可以给你很多,金钱、权利,或者感情。”他边说边伸手抚上了君璧的发丝。
君璧直接拂开容川的手,“我不缺钱,或许比不上容家,但我可以过得不错。我也不需要权利,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至于感情?你自己都没有的东西,凭什么有脸敢随意做出承诺?”她语气极近嘲讽地反驳道:“容先生,你可能用这些肤浅的条件得到过一些女人,但注定也会失去另一些。很抱歉,我对你的条件没兴趣。”
饶是容川再有耐心,也被君璧锋利的言辞刺中了要害,他神情瞬间变得有些阴沉,“你现在说得这么豁达潇洒,难道不是因为,你已经得到了我那位亲爱的堂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