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珩迅速抛开脑中的杂念,几乎贴到君璧耳边,轻声说道:“衣帽间有两个人。”
其中一人是宋怡嘉,大概八九不离十,先前她被夏家人安排在夏景珩身边时,身上就带着这种香水的味道。
君璧挣了挣被控制的双手,低声说道:“我不喜欢被人压制。”她眼中的坚定如此清晰,主动权不交给她,她绝不配合!
夏景珩并不是容易妥协的人,可是目前的情况容不得他仔细思考。宋怡嘉对他来说是个大麻烦,那个未知的人也同样无法排除威胁。这时候,君璧若是不好好配合,做出些不该做的行为,对他会更加不利。
夏景珩皱了皱眉,眼中很是不悦,虽然十分不情愿,他还是让君璧占据了主动位置,只不过他的手掌捏着君璧的后颈,暗含威胁之意。
君璧其实不太懂夏景珩的脑回路,房间里有人就找出来,干嘛非要心不甘情不愿地演这样一出戏。不过,管他呢,夏景珩想要如何,她配合就好,总归对她也没有坏处。
两人貌似十分亲密地陷入了卿卿我我的状态……
大床周围装饰着花纹精致地帐幔,欧式的古典风格。夏景珩突然随手一扯,帐幔落了下来,将两个人隔离在一方昏暗狭小的空间内。
君璧愈加茫然,不是要做戏吗,刚刚的还不够?现在又完全挡起来是几个意思?
过于安静的空间会让人隐隐不安,夏景珩的呼吸声依旧平稳,不过此时听起来好像被放大了很多倍。君璧可以看到夏景珩朦胧面孔上的淡淡阴影,还有那晦暗不明的目光。
夏景珩抱住君璧,用低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夏星瑀来了,就站在门外。”
君璧觉得这是个与夏景珩亲密接触的大好机会,于是轻轻吻了下他的唇,一触即退。
夏景珩是不屑与女子接近的,因为她们唯一的用处,只是成为他的一幅画,听话乖顺的可以留在后院终老,不安分的便是他随时可以转手的物品。他身边不是没有聪慧的女侍,性质却大不相同,因为聪明人知道,不该招惹他。
纷乱的思绪转圜,夏景珩心中正在疑惑不解如今的状态,君璧似乎与那些女人很不同,她是自己利用的对象,却让他一边渴望,一边反抗……
君璧并没有多做纠缠,随即咬了咬嘴唇,在脖颈上明显位置捏了几把,制造出一些暂时的红痕。经过这段时间,她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而且如今大戏已经看完,是不是也该找人算账了。
君璧率先起身,掀开帐幔走了出去。她衣衫微微凌乱,却不至于衣衫不整,她巧妙地把握着那个度,让人很容易误会又无法确定。
君璧伸手推开了衣帽间的门,满意地听着那混乱的呼吸声突然间消失,悄然无声,大概是屏息了。
君璧嘴角上扬,当作毫不知情的模样,站在穿衣镜前整理。她的长发蓬乱,带着慵懒的美感,脸颊晕开浅浅的胭脂色,口红已经褪尽,还有些微肿,颈侧的红痕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明显。
君璧走到呼吸声更重的衣柜前,挑挑拣拣,手落在一件风衣外套上,久久没有动作。她可以想像里面女孩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她可不想弄哭小姑娘,吓吓就够了。
风衣外套被君璧搭在身上,她没有多看衣柜的黑暗处,直接转身离开了。
一直站在门口的夏星瑀显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君璧也就直接打开了门,和他打了个照面。他的面色有些沉重,在看到君璧的瞬间,甚至还夹杂了些莫名的复杂情绪。
君璧眉梢轻挑,似乎有些惊讶,“夏总好兴致啊。”她双臂交叉,身子斜倚在门边,卷曲的黑色长发披散在肩膀的一侧,根本遮掩不住那些明显的痕迹。
夏星瑀极快地打量了君璧一眼,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果然之前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他低声说着,抬起黝黑的眼眸望向君璧,“君小姐,介意和我单独谈谈吗?”
君璧做出一副疲惫的姿态,“我现在有些累了,需要休息,夏总认为呢?”她细长的眉眼含着淡淡风情,眉梢眼角皆是妩媚动人的魅力。
夏星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虽然之前他默认了夏景珩带着君璧离开,也想过自己弟弟开窍的可能,然而他回去之后又不太放心,细细揣摩之后,总觉得其中有些蹊跷之处。
不得不说,夏星瑀的直觉还是十分准确的。也正因为这一丝怀疑,他犹豫之间还是来到了夏景珩这里。
夏景珩并不知道,因为他曾经有健康问题的原因,夏家人怕他会做出危险的行为,所以在他的门外安装了一处暗格,只有夏景珩的直系亲属有配备密钥,可以窥视房间内的场景。现在那处暗格基本废弃,因为夏景珩已经病愈。
夏景珩并不清楚这个暗格的存在,因此他才会将这个房间作为自己绝对隐秘的地方。
若是夏景珩还是原来的他,夏星瑀并不会暴露,可是如今的夏公子的五感太过敏锐,旁人的注视,被他顷刻间察觉。所以他才会在那个瞬间放下了帐幔。
至于夏景珩做这一切的目的,那就是让自己和君璧扯上剪不断的关系。因为这是一个突破点,可以让他彻底摆脱本身的影子,为自己一步步地变得不同铺下道路。
君璧的身份,再合适不过。而她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和处事方式,无疑是夏景珩日后彻底改变的借口。在这样一个女人身边耳濡目染,有多么出格的变化都不会奇怪吧。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