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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一路平稳行驶,不久就回到了小洋楼。张辽正在门口等待,看到苏景珩走下车,正准备迎上去,忽然发现他怀里抱着个人,脚步立刻停了下来。
苏景珩没有戴帽子,发丝有些凌乱地散落在额前,他的眼中沉沉暗暗,一片黝黑,看不出情绪。窝在他怀里的小美人双颊微红,穿着一身紫藤色旗袍,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玉琢一般。
张辽定睛一看,发现那美人正是君璧。他便把准备禀告的事情咽了下去,默不作声地跟在大步流星的苏景珩身后。
苏景珩一路抱着君璧进了门。二楼的蓉蓉听到声响,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兴冲冲地跑了出去,准备迎接苏景珩。孰料刚来到门口,就与苏景珩打了个照面,她的笑容立刻凝固在了脸上。
苏景珩并没有理会蓉蓉,与她擦肩而过,继续往楼上走。君璧本来窝在苏景珩怀里,看到蓉蓉就探出头来,冲着她吐了吐舌头。蓉蓉失魂落魄,颓败地跌坐在地上。
苏景珩直接上到三楼,张辽很识相地在书房门口止步,默默地进去整理文件。而苏景珩继续走到三楼尽头,他的卧房,这里从来不允许外人进入,君璧有些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方才玩的很开心?”苏景珩将君璧放下,嘴角勾起笑意,眼尾不觉带了一丝邪魅。
“爷耍赖。”君璧拉下锦云披肩,像面纱一般遮在眼前,笑嘻嘻地说道:“吃了我的点心还不够,还仗着身强体壮欺负人。”
苏景珩扯着那薄薄的披肩扔到一边,一把攥着君璧的手腕,将她拥到怀里,“点心是爷的大洋买的……”他看着怀里娇嫩的小脸,“你是爷捡的。”
苏景珩并非不近女色,只是他后院的那些美人虽然环肥燕瘦,却似乎都是一样的性子,乏善可陈。找来找去,都没找到一个可心的。君璧无疑是个意外,既然遇上了个满意的,他不介意及时行乐……
第二日,君璧十分后悔,她真的不应该没控制住自己,当着苏景珩的面因为他的初次笑出声来,如今只能打着哈欠,没精打采地歪在软榻上。
苏景珩今天就要离开,走之前特意与君璧说了要过段时间才会回来。
送行之时,君璧与蓉蓉都在场。蓉蓉眼眶微红,目光中满是依依不舍。她不敢像君璧一般与苏景珩有肢体接触,只能手里紧紧攥着帕子,一双美丽的眼眸期盼地盯着苏景珩。
而君璧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帕,甚至还剜了苏景珩一眼,“爷的正事要紧,可千万别着急回来。”走吧走吧,最近她可不想看到这莽夫。
苏景珩闻言,轻轻一笑,眼神只落在君璧身上。他缓缓上前一步,将倚靠佣人站着的君璧拉了过来,抱到怀里。两人间的纠缠缱绻又忽而浮现在他脑海里。
说来也奇怪,苏景珩见过的美人没有几百也有几十,怎么没有一个像君璧这般让他情不自禁,格外留恋。
张辽看到苏景珩搂着君璧不放,还愣愣发呆,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苏景珩立刻回过神来,他低下头,看到君璧半眯着眼,时不时打个哈欠,双眸里带着不加掩饰地困倦慵懒,还有几分浅浅的娇媚春意,却丝毫没有不舍,他顿时有些不痛快了,“怎么,这么不想看到爷?”
君璧心中警铃大作,知道这位爷又在故意求关注,于是矫揉造作地回道:“哪能啊,我这不是盼着爷早去早回吗?”说着,就想从苏景珩的怀里抽身。
苏景珩转而笑了起来,却箍着君璧的腰肢不放手,侧首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
周围的人都无法听到,蓉蓉不由往前两步,耳朵支得老高,却依然听不清楚。
离得最近的张辽倒是听见了,可是肉麻的情话他真的宁愿没听到,直接导致自家七爷的高冷形象在他心中崩塌了。苏景珩说的是:“乖乖在家,等爷回来……”
苏景珩放开君璧,转身来到马前,踩着马蹬轻松翻身而上。他跨下的马浑身漆黑如墨,皮毛油光水滑,身形高大健硕,一看就是匹良驹。
君璧格外敷衍地朝苏景珩挥了挥手,低头又打了个哈欠,她真的好想睡个回笼觉啊。
苏景珩握着缰绳,眼含笑意地望了君璧一眼,然后双腿一夹,骑马飞驰离开。经过君璧身边之时,他突然身子一侧,弯下腰,将什么东西插入了她的发髻。待君璧反应过来,他的背影已经远去,在马蹄扬起的灰尘里变得模糊不清。
苏景珩既然专门说了一段时间才会回来,必定离开的时间不短。君璧安生地度过了一个多月,都没有再见到苏景珩的身影。
君璧如今还是谨小慎微的,苏景珩不在身边,远水解不了近渴,万一遇上麻烦他也赶不过来,所以君璧轻易不会招摇出门。有时候实在觉得闷了,就会在一大帮佣人的陪护下外出走走。
蓉蓉已经彻底恨上了君璧,好像在跟她处处作对似的。她出门,蓉蓉也跟着出去,买各种各样的首饰衣裳,天天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君璧对此置若罔闻。
苏景珩在走时送给了君璧一支簪子,是支朴素的木簪,没有什么华美的雕刻装饰,只是光秃秃的一截,然而色泽温和,自带天然纹路,闻起来散发着淡淡的雅致木香。看着这簪子,君璧感觉收到时欣喜有些似曾相识,她好像不是第一次收到发簪了,遥远的记忆里模糊又熟悉。
君璧不喜欢打扮得过于珠光宝气,繁杂又徒增负累,一般情况下她也不需要盛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