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什么去?”
昊阳看着方丽娟提着两个大桶,纳闷的问着。
“掏粪。”
掏什么玩意儿?
昊阳不解的问着,农村人的卫生间跟他想象当中的差了很多,两块木板下面放着一个大岗,好吧,简昊阳从来都不肯承认那就是卫生间。
方丽娟知道他爱干净,说这话的时候她也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如果真的干净,那么请问之前的那段岁月里,他家为什么会是这样的造型呢?
丽娟自己任劳任怨的干着,一桶一桶的倒在院子的边角,然后搀土,用土话说,这就是发酵了,开春种地的必备品。
简昊阳睡了一个午觉,溜达进了小院子里看见方丽娟蹲在哪里,一股子的臭味儿随着风刮了过来。
“你做什么呢?”
“……”
昊阳吐的是这叫一个稀里哗啦。
方丽娟到现在也不得不认命,嫁了一个软脚虾也就算了,真是只会吃,什么都不会做。
简昊阳想到那堆东西,自己强忍着的酸意又要往上涌,他的亲妈啊。
这个世界真是太可怕了。
活着就得喘气儿,喘气就得用钱,家里家外哪里都需要用钱,可手上没钱,唉声叹气之后只能振作自己。
在门口坐着晒太阳呢,方丽娟上山上肥去了,简昊阳没办法想象自己手里拎着一个桶,然后浇大粪的表情,想想都浑身恶寒,他还是算了吧,老老实实的在家里看家。
大姑娘小媳妇儿的就都挺同情方丽娟的,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可惜方丽娟嫁的这货,吃嘛嘛香,干嘛嘛不成,这货就是一个白给的,样子好有什么用,那都是空架子,绣花枕头。
简昊阳哪里能想到自己的头顶多了那么多的外号。
门前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孩子,孩子的脸有些发青,妇女喊着哭叫着,原来给孩子吃东西,掐住了。
“这可怎么办啊……”
大家就七嘴八舌的让往村公所抱,简昊阳看着那孩子已经在翻白眼了,明白着是进气越来越少,在这么一耽搁,恐怕真容易出问题。
“你先把他放下来,让他头部朝下……”
絮絮叨叨的说着,现在又没有镜检,这是个糟糕的年代。
说完了话,自己抬头看着一圈的人已经抱着孩子往卫生所跑去了,卫生所的人也试了办法,可惜治不了,问了吃什么,好像孩子无意当中把坚果吞了下去,大人也没有注意。
“不行的话,就去镇上的医院吧。”
孩子现在都已经是这样的状况,能挨打去镇上吗?
孩子越看情况越是不好,大家说什么的都有,倒是有人说了一句。
“刚刚简昊阳不是说叫孩子头部向下的……”
简昊阳是什么人?他说的话能信?
一个二流子的话能信吗?
如果这话简昊阳听见了,估计自己会咬着拳头痛哭出来,他在家里的时候谁不夸他是个天才,结果到了这里,人人都叫他废材,废材也就废材了,还是个二流子,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干,说出去他的颜面何在啊。
顶着这样的一张脸,你还能干出来这样不要脸的事情,昊阳就想不通,这张脸多值钱啊。
“要不试试吧……”
孩子的呼吸越来越弱,卫生所的大夫也是说,赶紧抱过去试试,现在孩子都这样了,还怕什么。
所谓的卫生所的大夫这些本事都是进修的时候学的,所谓的进修就是出门,去一个地方看着人家教,都没有受过系统的正规教育,无证就直接上岗了,那放在现代的话来说,肯定就是无证的。
叫简昊阳给看孩子?
一些人一听,这不是叫孩子直接去送死吗。
昊阳自己跟了出来,自己上前,试了几次,现在跟他们说什么也说不通,自己的话他们肯定听不懂,一把抱过来孩子,叫孩子趴在腿上,手指慢慢滑动在孩子的胸口。
方丽娟还在山上干活呢,直直已经有些发酸的腰身。
“丽娟,快回去看看吧,你家昊阳闯祸了……”
这孩子要是死了,简昊阳还能跑了?
方丽娟一路小跑,等到家里,就看见简昊阳继续在门口坐着晒太阳呢,人早就一哄而散了,信他?
还不如信是有人求了神灵,然后孩子就好了,简昊阳的运气只是赶巧,让他撞上了。
昊阳轻轻吐出去一个圆圈,你知道天才都是寂寞的,但是能寂寞到他这种地步的估计也是少有,明明给治好了,结果孩子的奶奶跪地上就对着天空磕头感谢老天爷去了。
不带这样玩人的。
丽娟满头都是汗,呼吸急促的喘着,确定没有人来砸自己家,提着心才稍稍放下。
“回来了。”
现在村儿简昊阳更是奇葩了,老婆每天干活,你看着他手无缚鸡之力,每天就知道睡觉,吃饭,吃的还比谁都多。
方丽娟她爸终于能下地了,拒绝让自己的老婆过去看女儿,哪怕就住在隔壁,他丢不起这个人。
方丽娟的大弟弟开始谈亲,家里就这么一个条件,要什么没什么,能娶上老婆这就是天方夜谭了。
简昊阳看着桌子上的青菜,悠悠叹口气,就算是兔子每天这样吃也会感觉腻的。
总是青菜沾大酱,他嘴里都淡出来鸟了。
“没有肉吗?”
轻飘飘的问了一句。
方丽娟咬咬牙,自己当家的想吃肉,幸好手里还有点之前攒下的,去称了二斤拎了回来,丽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