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缓缓收回视线,微敛着双眸默了片刻。
“最近在研究如何让衰竭的心脏复苏,没多少时间研发热毒的解药,你再等几个月,反正这毒素要不了你们父女的命,而平安的心脏却迫在眉睫。”
冷寂微微颔首,“多谢苏先生了,我体内毒素解不解无所谓,但,我女儿……还请您能够多费心。”
苏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了句‘我与我太太都将甜甜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她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然后转身离开了。
冷寂目送他消失在长长的回廊尽头,又在窗前凝视了片刻,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季子期的眼眶泛红,似乎哭过了,脸颊上还有泪痕,眸带水雾。
冷寂走过去蹲在她身后,抬手握住了她正搁在卫子诺手背的指尖,哑声道:“苏先生她生命体征平稳,并无病变的迹象,醒来是早晚的事情,你别伤心了。”
季子期胡乱抹了把眼泪,仰头看向他,问:“丫头呢?她现在在哪儿?”
冷寂微微眯眼,摸不透她的心思,试着问:“你想见她?有事么?”
季子期笑了笑,语调慈爱又温柔道:“我这般冷着女儿,她心里难免会胡思乱想,这本就是我的错,怎么还能让孩子受冷落呢?忌,我想通了,孩子是单纯的,赋予了他们亲情,比给他们任何东西都要珍贵,我们去接月牙回来,然后一家四口去云城,如今蔷薇夫人已死,整个猎鹰尽在你的掌控之中,我们可以无所畏惧的过一段我们想过的生活了。”
冷寂将她搂进了怀里,薄唇在她头顶的发丝上轻轻摩挲,动作缠绵,用着柔和的声音道:“你能想通就好。”
季子期哽咽着声音道:“看着表哥跟紫陌的爱与恨,无奈与心伤,我才猛然发现我们比他们要幸悦多,忌,我不想再失忆了,也无法承受你忘记我,咱们该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机缘,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去纠结那些东西了,我对你下的毒素,我用余生伴你,驱散你心里的黑暗与阴霾,好不好?”
冷寂捧着她的脸,凑到她唇边吻了吻,“求之不得。”
……
十后,叶平安的情况恶化,被推进了手术室。
宁市,占家……
客厅内,占紫陌手里端着的玻璃杯从指尖滑落,砸在地板上发出了刺耳的碰撞上。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时浅从外面冲了进来,见两个女佣正在收拾一地碎玻璃片,吓了一跳,连忙奔到了女儿面前。
“紫陌,你没山手吧?”
占紫陌紧抿着唇瓣,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
十了,他的心脏可还好?
“妈咪,我好难受,我想哭。”
时浅模糊了双眼,坐到女儿身边将她抱进了怀里,“想哭就哭吧,在妈咪面前,不必伪装,也无需咬牙支撑。”
无声的泪顺着眼眶滑落,占紫陌用着染痛的语调轻声问:“妈咪,爱到底是什么?为何能让人这般痛彻心扉?我现在每每回忆,竟满满的全是伤,都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