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得天独厚,生来就是天子骄子,所以体会不了人间疾苦,也误解了何为‘知己’何为‘挚爱’。
他耽误的,何止是占紫陌的十多年,也连累阿笙困守在他身边,没能品尝青葱岁月里的懵懂情愫。
若他没有困住她,那,她这些年以优越的自身条件一定活得多姿多彩,寻一知心人,再简单不过。
说到底,是他太自负了,也是他太自傲太轻狂了。
“笙儿。”他走到床头,将大掌搁在了她的肩膀上,“我......”
薄唇蠕动,却是吐不出半个字来。
我什么?
我娶你么?
时至今日,他还能做出这种承诺么?
不能了!
当他从雷祀手里将紫陌夺回来的那一刻起,他就不能对任何女人做出这种承诺了。
徐笙微微抬眸,露出的,是一张带着病态的小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她就那么静静地凝视着他,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她才用着沙哑又干涩的声音道:“临哥哥,我很想死,但,我放不下我爹地妈咪,他们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我要是死了,他们该多伤心?”
叶平安微微抬眸,逼退了眼眶里的酸涩,颤声道:“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早该回伦敦的,原以为蒂娜那女人不会对你怎样,所以推迟了归期,可没想到中间发生了如此多的变故。”
话落,他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抱在了怀里,沉吟了片刻,又继续道:“哥哥给你报仇,然后,咱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徐笙似是笑了,可苍白的面容笑起来多少染着一丝悲凉与伤感,“你终于肯以哥哥的身份自居了,这也就意味着你将我当成妹妹了,对不对?”
叶平安沉默着,没有回答。
徐笙叹了一声,悠悠道:“挺好的,这才是我想看到的样子,这僵持了十几年的三角关系,总算可以两边平衡了,你与紫陌好好的,我才能去走我该走的路。”
“笙儿,不许想不开。”叶平安低喝。
徐笙笑了笑,摇头,“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没有想不开,爹地妈咪生我养我一场不容易,我怎能如此糟践自己的生命?”
“那好,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虽然无法扭转局势,但,能替你报仇,将那个欺负了你的狗东西碎尸万段。”
徐笙一下子激动起来,在他怀里不断挣扎。
叶平安以为自己的话刺激到了她,连忙开口安抚:“好好好,我不问了,你别激动,别激动。”
徐笙猛地伸手扣住他的手臂,抿着唇一字一顿道:“临哥哥,不要查了,我不想追究了,真的不想再追究了。”
她越是这么说,叶平安就越发觉得这里面有内情。
从她字里行间可以听出,她似乎知道是谁坑害了她。
可,如今她的情绪这么激动,他也不敢继续追问,思忖了一下之后,他温声道:“好,我不追究了,你别多想,也别......”
也不知道是体弱的原因,还是激动过度的原因,他的话还没说完,徐笙直接昏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