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二十,雪下的很大。
“来信了。”乙雀挥舞着信封,进了门。
我已经放弃治疗她了,只要嬷嬷不在她就像放飞自我的鸟一样。
不知道这回在信封里塞了什么给我。我已经收到了一条风干的蜈蚣,一只冻死的蝴蝶,一颗不知道什么植物的种子,还有不知道什么鸟的羽毛,还有回是压瘪了的苍耳子.
这回不知道是什么。乙雀眼巴巴看着我打开信封。
我哼哼两声,打开封口,往桌面一倒:是一种果实,大米大小的红色果实一颗。
“我也是醉了。”我扶着额头。
“大门外,送信的还在等回信呢”。
“把我准备吃的那只鸡的鸡爪子拿来。”
“不是吧。”乙雀开口。
“去吧。”
————
“公主,院子里堆个雪人吧。”我看着鹅毛大雪,有点担心。
“初二回来两天了,不见人呢。”我说。
“初八,你去找一下他。”
“是。”初八应声。
“院子里别堆雪人了,嬷嬷回来会说的。”木槿说。
“冯大人求见。”初八转了回来。
“领进来吧,嬷嬷不在,不去会客堂了。”
————
挥退所有人。
“今年雪大,明年春汛怕是很多地方……”初一开口。
“你还没出京呢?”
“不知道要冻死多少人。”
“户部今年没有大的出账,你怎么又来要钱了。”
“我不知道除了要钱,还能和你说什么。”
“你提要钱我是不肯见你的。”我冷笑。“你到底是冯大人了,我肯定是不敢不见你的。”
“公主,我是冯初一,也是初一。”
“冯初一不是我的初一了。”
“我一直是皇上派给公主的人。”
“李集是谁的人?”我终于问出这句话。
“你的人。”冯初一抬头看着我,“后来是我的人。”
“那我察觉不对的那些账目,那些款项都去了哪里。”
“这要问喻侍卫了。”初一开口,“听说他组建了西厂,和公主的南厂还是不一样的,那些人是刀口上舔血的人。”
“李集现在是谁的人。”
“皇上的人。”
“给我跑商,给父皇跑商的区别这么大呢吗?”
乙雀端着药汤进了屋,给她打伞的人落了一肩膀的雪。我端起一口喝净,挥退。
我想起去年下雪的时候,初一打着红色雨伞的样子。
“还有什么没说清楚的吗?”初一轻声对我说。
“暂时没想到。”
“五十万两。”
“这回户部缺的钱数有点少的我感觉不可思议。”
“西疆送来了一年的收益,皇上近来私库充盈。”
“可是还没充盈到不需要我掏自己私库的时候。”
“很快了。”
“那么,下一个李集是谁?”
“……”
“初二?初三?十五个人,你能留给我几个?”
“……”
“一月五月,我能留的住几个?”
“丙安和丁希,是不是也是你准备要走的人?”
“一月他们是公主的,丙希和丁安也是公主的。”初二纠正着。
“初二他们从来是你给父皇准备的。”
“初二他们是给你准备的。”初一看着我,“西疆是个例外,西疆牵扯太多暗探间人,李集在那个位置太显眼了。”
我松了一口气,“谢谢你解释给我听。”我捂着眼睛。
“我以为你猜的到。”
我只是要你一句话,而已。我苦笑:“我最近有点伤冬,不是很想动脑子了,前几年动过,现在不耐烦动了。”
“……”
“你还不走,待着干嘛?”我挥手,“初二在,你直接找他,温泉那边预留的银两应该够你所要。”
“公主保重。”这句真客气。
我手边没有顺手的东西,真想砸他。
“你也保重”,我也会。只是心凉罢了。
冯初一行了礼,告退。
“丁安,丙希。”
“公主放心,我两一直是您的人。”不知道是谁说的,人影都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