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敏佳和俞敏洪几人守候在家中为俞大明圆坟,趁闲与俞庆祥约好了要去他的设备厂参观。
俞庆祥的设备厂又新建了厂房和员工宿舍楼,甚至兴建了食堂与大礼堂两用的大厅,厂区的规模越来越宏伟壮观。
俞庆祥还说要顺道带他们去看看未来福宁动车站的地点。福厦动车线路工程已经动工,福宁人在自家的地盘上乘搭动车指日可待,大家期待中的那动车可与日本的新干线高铁相媲美,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福宁人,尤其去过日本的福宁人,每每提及动车就激动万分,而俞敏涛等人一听说就极想去那还长满草的地方先一睹为快。
大家先围坐在厅里等俞庆祥和杨洋开车来接。
俞香兰忽想起观月姿子此次没有回来,前几日没有心情问起,这会儿就问俞敏洪:“姿子这次怎么没回来?孩子呢?也不小了吧,我有几年没见他了,他会讲普通话吗?”
俞敏洪神情尴尬地回说绪,我也是走得急就没带上孩子。”
俞敏佳感到奇怪,问:“姿子怎么在这当口闹了情绪?是不是料理店忙了走不开?”
俞敏洪:“料理店有店长全职打理,不关她的事。是我的一个朋友希望能跟我办个假结婚登记,我不过跟她提了一下,她居然大发雷霆。”
蒋芷萱:“难怪人家会发了脾气!”
俞敏洪:“人家说给钱的,又不凭白无故地办。”
俞香兰一听就来了气,骂说:“我本来不应该气恼,可一看见你又不得不气!你都五十好几的人了,不知道什么钱能赚,什么钱不能赚,真的是财迷心窍,贪得无厌,不可救药!阿弥陀佛!真的是罪过!”
俞敏洪无辜地眨了又眨眼睛。
蒋芷萱又说:“婚书本是神圣的契约,大哥怎么能想要就要,说毁就毁?”
俞敏洪:“很要好的朋友,不帮说不过去,何况人家也明事理。”
俞敏海有情有义要江湖救急,跟姿子说真爱是存在心底里的,她又何必在意那一纸婚书。”
许雅安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他赶紧忍止笑并收声低头,俞敏俪兴灾乐祸地看了看他。
俞香兰难控怒火,将手上的念珠往茶几上一拍,大声说:“这世间本无事,就是出了你这种人,尽闹出一堆事,还混了个不明不白!”
正好俞庆祥打了电话进来说他和杨洋的车已到了新村外大道边上,俞敏洪急忙起身溜之大吉,俞敏涛和蒋芷萱等人也跟随他走出家门,唯独俞敏俪犹觉心情低落难过,一人默默地上了楼。
俞香兰亦觉念经要紧,也留在家中。
俞敏俪捧了本书正看得入神,忽听楼下有人失控大声痛哭,乍听不出谁的声音,猛吓了一跳,急忙从三楼奔下,在半途中就听见母亲诧异惊悚的声音,:“他真下得了手啊?阿芬啊,你前生对他做了什么,他这一世要这么对你?”
阿芬抑制不住自己的悲愤,哭声越发大了。
俞敏俪快步进到厅里,见她掀开的衣裳下惊现数块青紫,因不明她的伤势原由,见她哭得伤心,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俞香兰见她下楼,忙打发她说:“俪俪,你快上楼找些活络油来!阿弥陀佛!我要不是入了法门,明白了因果道理,了悟了安忍的智慧。要搁在往日,我必要帮你找他理论去。”
俞敏俪急反身上楼翻找出一瓶红花油和一包棉球,下楼时听阿芬犹在抽啜着述说:“这都不知几次了,越来越变本加厉了。如没有佛经加持,我也快撑不下去了。只盼望着孩子快快长大,我能快快解脱!”
俞香兰手捻佛珠,叹说:“前世欠了太多了。”
俞敏俪边递上红花油边问:“是你先生动的手?”
阿芬点点头,看着她手上的红花油,却摆了摆手。
俞敏俪索性打开瓶盖,用棉球沾了些红花油,:“来吧!我帮你擦吧,再帮你揉揉。”
阿芬犹豫了片刻后掀开了衣裳,任由俞敏俪为她擦揉伤痛处。
俞敏俪静听她和母亲哀诉事由,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阿芬与几个信众去浙江普陀寺敬拜,信众中有男有女,因普陀寺那几日信众甚多,大家又各自有求愿还愿之事,回家的时间就一拖再拖。阿芬本早成了敬拜之愿,可又与大家约好了要同去同回,无奈中就拖延了几天后才回到家里。而丈夫每天忙于做家居装潢活计,家中孩子无人看管,短暂的几天里就闹得鸡飞狗跳。等她到家时,丈夫已气不打一处来,一见面就恶言相向,更有诬蔑之语,阿芬顶了几句,他怒火攻心之下就动了手。
俞敏俪在一旁听母亲总以佛说因果和安忍来劝慰阿芬,心中不敢苟同,但又怕出言不慎再次撞冲了她,只好尽可能委婉地说:“修行的终极愿望是求往生涅槃自由,但普遍愿望还是在于现世的愉悦。而夫妻间要谋求一段愉悦的关系,彼此间应有适当关爱与退让。刚才听你所讲,我觉得他有生气的理由,但他情绪失控到造成了伤害,而且屡屡发生,你也不能一味漠视。施暴行为如果形成了习惯,就会一发不可收拾。我觉得你应该报警,这是典型的家暴!”
俞香兰却说:“这原不是什么大事,找了警察,他的怨气更重了,怨怨相报,因果难休。多做善事积功德,多念佛感化他才是正理。”
俞敏俪:“妈,家暴怎么能算是小事?善良没有了底线就是纵恶。”
俞香兰叹息连连,:“修行的人自有仁爱之心,了解了业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