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窃喜。
她擦干净桌椅,坐到座位上,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一边想,鹿远,他也会进来吧?
然而,鹿远没有进来。
噔噔噔……
门口不远处响起他的脚步声,是那么迫不及待地离开。
小纲心里,像有一朵花,瞬间凋谢。
4、做坏事。
十几分钟后。
噔噔噔……
又响起来了,同样是那么的迫不及待。
他跑到小纲的桌子前,外套润湿,头发润湿,连眉毛都润湿了。
他掀开润湿的外套,竟然藏着两只叠在一起的饭盒,一白一黑,鹿远把白色的饭盒放在她面前,说:“嗯,给你。”
这正是她的饭盒!鹿远什么时候拿走的?她都没有发觉。
饭盒里,不是暗部食堂里常见的面目模糊的那些饭菜,而是圆润晶莹的糯米团子。
“我喜欢豆沙馅、花生馅和芝麻馅,你的也是。”说着,鹿远把自己的饭盒摆在小纲的同桌的桌子上,面向她,大口地吃起来。
“我也喜欢。”她咬开软糯的团子,甜甜的豆沙在唇齿间泽泽生香。
暗部有明文规定,禁止在工作区域用餐。
然而此刻,他们却面对面,大摇大摆地吃着一模一样的晚餐,而且,还是鹿远冒着冬雨买来的。
原来,跟喜欢的人一起做坏事,心里却是这样的欢喜!
她还想,假如此刻,她有一条柔软干净的毛巾,那该多好啊!她多想用它擦干鹿远湿润的头发!
却见鹿远站起来,脱下润湿的外套,直接用它胡乱地擦了擦润湿的头发,往椅背上一搭,才又坐回来,继续埋头吃团子。
世间真的有心有灵犀这样的东西存在吗?
她想什么,不用说出口,他都能感应到?
他穿着灰色的雪花纹毛衣,清爽又暖和的样子,看得小纲心里一热。却小心翼翼地抿紧了嘴,生怕一个留神就又蹦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语言来。商女嫡谋
好朋友说:“毕竟是不同的小队,暗部的工作又那么忙碌,你们甚至一年都见不了一次。再说,你又不主动。”
小纲“气呼呼”地想,我要怎么主动啊?我是女孩呢。我够主动了,我都说出了“有没有想亲吻的感觉”这种话,后来有过好几次这样暧昧温暖的瞬间,他都正经淡定,没有突破性的举动。
她不相信什么距离啊自尊啊自卑啊,可以阻挡一颗炽热的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不嗣音?
三年过后,小纲成为了木叶医院的医疗部长,鹿远写信寄给她来说:“小纲,九月的时候,我们又能做同事了!我通过医疗忍者的考试了。”
他们,又能,在一起了。
她抱着电话,喜极而泣。
10.你的人生还有无限可能,我的已经是定局。
他该来的那一天,她在木叶医院外来回地走着,看着每一个过来的人。
从清晨,到黄昏,她想见到的人,一直没有出现。
她去找到鹿远的朋友。鹿远的朋友说:“鹿远不会来木叶医院了,他父亲战死在了前线,他现在还在前线执行任务,等回来之后,他得接管家族的事物。”
他不会来了,再也不会来了,之前的幻想,一起追春潮,一起看夏花,一起在冬天的马路上散步,统统都不会有了。
但她想见到他,马上就想见到他,她想念他,心疼他,牵挂他。
小纲向火影大人申请,去往前线。
没有停歇的赶到前线。
也不去问任何人,她自己去找,一个个营帐,她找他了,一张破旧的简易床上,他侧身睡在椅子上。
身上有汗味,头上有血迹,大概是太累了,睡相酣甜,连呼吸都轻得觉察不到,只是原本清秀洁净的脸,有了几分粗粝,唇边,也多出了一圈胡楂。
她轻轻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有风吹来,时光静好,空气里满是木头的气息。
他翻身,半睁眼,看到她,两簇比桃花更为明艳的火焰,忽然从眼底升起,一双手猛地将她一拉,搂入怀中。
他抱得那样紧,那样迫不及待,几乎使她喘不过气来。
片刻,又松开,双手仍然扶住她的胳膊,眼睛眨眨,脑袋晃晃,又摇摇她:“你真的来了?!我不是在做梦?!”
她还沉浸在刚才的拥抱里,没有回过神来。
他却放开她,一跃而起,拍拍自己的脑袋,用一种“抱歉,唐突了”的表情笑了。
这个表情将她拉回现实,她点点头:“我刚好也分配到了这一出前线。”
如此随意,轻描淡写,将她的失望、焦虑、心疼,无形地溶解。
但他也许还是看到了,目光温柔坚定,声音充满感激:“我还好,你放心。”
前线周围有一处长着石榴树。石榴初熟,混合着红绿白暧昧不明的颜色挂在枝头。鹿远选了一个,摘给小纲,又摘了一个,自己掰开。
石榴果,满腹珍珠,唇齿舌间,酸酸甜甜。
直到告别的时候,他说:“小纲,你的人生还有无限可能,而我的,已成定局。”
看似他在表达一种叫“羡慕”的情绪,但小纲,还是听懂了掩藏的实质——拒绝。
他拒绝那可能充满希望的人生,与已成定局的人生交织在一起。
他盼她,海阔天空,任意遨游。
她深呼吸,定定神,将勇气凝聚在唇边,讲出一句:“村子里也有桃花,像那年我们在山里遇见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