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看!!!……”突然,罗雅猛地叫醒呆滞着的罗尔,指着车窗外喊道。
罗尔循着罗雅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罗尔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
她看到了什么?她看见在路旁的霓虹灯下,伊人从背后死死地将二郎抱住。而在二郎的眼前,雅典娜强压着心头涌上来的酸楚大踏步地离开。至于二郎,他愁容满面、痛苦不堪,是前是后?是追是留?他进退两难。
在罗尔和罗雅的有意为之下,二郎、伊人、雅典娜一直潜藏在地下的三角关系终于浮出了水面。在从九寨沟回来的那个傍晚,在罗尔和罗雅偶然间目睹了雅典娜的欲哭无泪,目睹了伊人的依依不舍,目睹了二郎的欲走还留。连带着罗尔和罗雅也被他们三人错综复杂的情感所感染,她们也变得满心焦虑和惶惶不安起来。
无论是罗尔还是罗雅,在经过一段时间和二郎、伊人还有雅典娜的相处之后,于彼此间所建立起来的友谊都是真挚而纯粹的。她们不愿意这三人中任何一人受到过多的伤痛。
还在旅行的时候,罗尔和罗雅就担心她们让二郎、伊人、雅典娜同室而居的做法是不是做错了。而这些天——在二郎、伊人和雅典娜发生了那日在路灯下的那一幕之后,这三人彼此间是陷入了冰点,背地里又总是一个人关起门来郁郁寡欢。这一切似乎都在向罗尔和罗雅昭示——她们的做法导致了严重的后果。
在众人回到别墅的当天,雅典娜就坚持着搬回了果子的宅邸。罗尔等人不是没有试过挽留,可是智慧女神坚决的态度,还有那柔中带刚的声线里藏不住的哽咽,都让罗尔无法拒绝雅典娜的要求。比起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女人,从来不哭的女子的眼泪更容易叫人心碎,更何况这还是女神那没有眼泪的悲伤。
“罗雅,我们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伤害了他们?”
“我不知道……”罗雅从神游中回过神来,看着盯着自己眼睛的罗尔,沉思片刻说道:“或许……只有现在的这点伤痛,对他们是最完美的结果了吧?这种事情拖得越久陷得越深,就好像爬得越高摔得越重一样。倒不如趁现在就快刀斩乱麻。”
“哎……可能你说的是对的吧!可是,我还是有一种犯罪感——好像是我亲手把三个好朋友推进了不可自拔的深渊。”
“嘻嘻,”罗雅被逗笑了,“如果你做的这件事是犯罪的话,那我不就是你的从犯?”
“……???”
罗雅的神情重新严肃起来:“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毫无规律。任你是司法天神、智慧女神,或是上古神鸟,在它的面前都只能俯首称臣。如果你真的好心办了坏事,弄巧成拙的话?也只能怪造化弄人。”末世仙盟
“那……你没别的收获?”
“别的收获?……”罗尔沉思一阵,“这倒是有的。有道是‘千里姻缘一线牵’,月老用红绳将人与人联系在一起,使他们相遇并互相爱慕。但是这条定律却不能用在神的身上。经过全世界许多掌管婚姻和爱情的大神的多年研究决定,他们只确定神与神之间的缘分,至于是否互相爱慕,这就有‘当事神’自己把握。据说是为了不再重演当年阿波罗和达芙妮的爱情悲剧。在中国范围内的神仙则是由月老制作和他们对应的人偶,再用金丝绳将他们的人偶连接起来。我在他那里看到了二哥、伊姐还有雅典娜的人偶,他们三个的人偶被一个死结给绑在了一起,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罗雅一听,立时脸色煞白。她以前听天风子提过,人与人之间的红绳打结,就意味着这两人之间有着“情劫”——他们的感情没有结果。以此类推,这规矩会不会也适用在神仙身上呢?
还不等罗雅考虑出个所以然来,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就惊醒了她——是的罗尔手机在响。
“喂!果子?有事吗?……什么?!你说雅典娜正在办签证、买机票?她要走?!!!”
月下老人的住所名叫“天缘居”,想五百年前,“天缘居”在九重天上也是有着自己固定的一亩三分地。可如今,它却搬进了一朵飘浮不定的云彩里面。
这一方面是因为月老性情散漫,好比顽童,长年在外寻仙访友,不在家中,“居有定所”无异于“居无定所”。如今,他将房子搬进云彩里,成天坐着房子飞遍三山五岳,倒很是逍遥自在。
另一方面,天庭在五百年前改了天规,打那时起,神仙也可以自由恋爱。这可是苦了月老,给神仙牵线搭桥不同于替凡人绑定姻缘。凡人的“红线”只需要将一男一女的人偶绑在一起,这二人便可千里相会,且心生爱慕,白头到老,矢志不渝。可是神仙的“金线”却只有让两人“有缘”的功能,若要相识相知相爱,若不对金线做些特殊处理,就只能够让当事人自由发展。
如此,神仙的恋爱就有了这样的一个怪现象:当一个神仙对另一名异性有了好感之后,就来求月老将他们的金线给绑在一起。如果是两厢情愿,月老也乐得成人好事。但是如果要只是单相思,甚至被追求的一方还对追求者极其厌烦,可追求者不屈不挠、屡败屡战——不仅对他(她)的追求对象发动着猛烈攻势,还来烦着月老,要月老给他(她)一个“和心上人在一起”的机会。那么,月老可就左右为难,举棋不定了。
月老在天庭虽然是个德高望重的老者,可仙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