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流觞居到寒木春华的这一路,一个婢女、家丁都没看到,这让温遥觉得很不正常。
刚走进去院门的时候,左右数十个下人们异口同声地朝温遥和沈煦远行礼道:“见过沈公子、沈小姐。”
如此阵仗温遥可从没见过,不由得吓了一跳,可沈煦远依旧皱着眉,目视前方。
不得不说,这样子越发让温遥心慌了。
总算是走进了正厅,就看见温牧和沁华一左一右的坐在主位上,下面左手边的客位上坐着温若莹和温烨之,右边的客位空着,想必是沈煦远和温遥的位置。
见他们两个人走了进来,温牧笑眯眯地说道:“煦远和尧觞来了,坐。”
沈煦远抱拳朝他行了礼,谢道:“多谢世叔。”而温遥只是学着沈煦远的样子行了礼,却没有开口说话。
待坐定,身后的婢女走上前来给他们两个斟了茶,又规矩地退下。
温遥可没这个心思喝茶,她比较关心他们此行被喊过来的目的,快些解决了这事,她还有正事要说呢!
沈煦远似乎是明白她的焦急,忽然站起身来,朝主位上的二人行礼说道:“对于昨日的事,煦远已经全部告知了公主殿下和世叔,还请二位给煦远和尧觞一个说法。”
原来他已经同他们说过了,那正好,省的她再去费那个口舌。温遥如是想着,不过片刻就将茶杯里的茶饮了个干净。
可谁知,温牧却像是在有意回避这件事情,而是说起了其他,“煦远啊,过两日便是中秋佳节,不知今年有何打算?”
沈煦远明显愣了一下,可这是温牧挑起的话题,不论是按辈分还是按地位,他都没有拒绝回答的理由。
于是乎,他只能再次行礼,回答说:“既然妹妹已经回到了煦远的身边,那煦远想带尧觞回沈家过。”
沈家?不是已经在几年前被大火烧毁了吗?温遥眯了眯眼,这温牧到底什么意思,为何会说起这个?
“嗯,也好。”温牧点了点头,正要说些什么,却被走进来的家丁给打断了。
“启禀殿下、驸马,犯妇已经招供了。”
“犯妇?”温遥不解地反问了一句。
在座的所有人都朝温遥看了一眼,却仿佛心照不宣一般,都没有多说。倒是沁华挥了挥手,示意那家丁去将他口中的犯妇带上来。
温遥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她扭回头去,死死地盯着门口处!她倒要看看这犯妇究竟是何许人也!
很快,四五个家丁带着带着人走了过来。再仔细一看,他们身后那个发丝凌乱的妇人竟然有几分眼熟。
那妇人一走到主位前就扑通一声跪下,哭着喊着求饶道:“公主,驸马,奴婢错了!奴婢真的错了呀!求公主饶命、饶奴婢一命啊!”
听见这聒噪的哭喊声,温遥总算是想起来了,她刚活过来的时候不正是被这个泼妇骂了吗?
回想当时,那声音、那语气,竟同现在的哭喊一般无二!
“秀姨为何会在这里?”温遥凑到沈煦远的身边,小声地同他说了一句,又很快扭了过来。
任凭秀姨如何哭诉喊冤,可主位上的沁华和温牧依旧是无动于衷,冷漠地看着她在地下卖弄。
约莫是听得烦了,沁华轻轻地开口道:“好了,你方才招供了什么,再同大家说说,让在座的都瞧瞧,你到底冤不冤。”
一听这话,秀姨瞬间就蔫了,也不吱声了,慢慢地重新跪好,头都快要埋在了地下。
“奴婢……奴婢……”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小声地开始说:“沈小姐,奴婢对不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