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翰一把扯开最外面的一个人,矮身钻进了包围圈和陈朗站到了一起,问他道:“怎么回事?”陈朗苦笑道:“是我不小心。”
原来陈朗回到房间内不久,接到了一个院里的电话。屋里的音乐声吵的他根本就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就闪了出来接听。一边接一边就溜达着走进了卫生间,大概是人的心理作用,陈朗虽然已经能够听得见对话了,但是似乎还想把噪音再降到最低,很自然地就钻进了厕所带马桶的小屋里,还顺手关严了屋外的小木门。
光头佬恰好这时候出来方便,急急忙忙的要走向最里面的小便池。这个小木门由于设计的不合理,是向外才能打开的,于是陈朗在猛的推门的时候就闯了祸。光头佬猝不及防,额头一下就被推开的木门狠顶了一下。只听“喀嚓”一声响,薄薄的木板应声而裂,光头佬连吓带痛,眼前金星直冒,险些一跤软到在地。
陈朗听见声音不对,随即知道是自己开门撞到人了。急忙出来一把扶住光头佬,关切的问他有没有受伤。许是被撞的疼了些,光头佬又是个火爆脾气,一把甩开他搀扶的手,恶狠狠道:“你他妈傻逼啊!开门不长眼睛,是想害死老子啊!”陈朗也不好生气,心说开门确实是谁都没长眼睛的,能知道外面的情况,那是透视眼。
这么大的一声响再加上光头佬的一声怒吼,立时便把卫生间门外面正对着的包房里另外几个人惊动了。除了陆炯,其他人须臾之间赶了过来。一看这个情况,登时就对陈朗不依不饶起来,渐渐地还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把他困在了中间。七嘴八舌的脏话连篇,质问陈朗该怎么解决。
林翰听明白了事情经过,使劲的用手拦挡着跃跃欲试想冲上来的几个黑衣大汉,解释道:“这是误会,大哥们,这是误会。”这些混混平时飞扬跋扈,跟在陆炯身边没少干了那些作奸犯科的坏事,不去欺负别人已经是万幸了。今天无端端受到这样的“冤枉”,自己这面的人吃了个大亏,一个个横眉立眼的就更来劲了。
光头佬算是这群人里的“老大”,现在老大被人弄的这样狼狈,几个小弟见到对方就俩个人,便有了点装逼的心理。虽然在楼下匆匆见过一面,后来的这个年轻人还和陆炯说了几句话,但是看他们的主子似乎并不是和这个人很熟,态度也是爱答不理的,就又少了几分顾忌。一个性子急躁的小弟被林翰挡着不能近前,觉得他碍手碍脚的很不耐烦,猛然间抡起粗壮的拳头,狠狠地砸向了他的脑袋,嘴里喊道:“有他妈你什么事,滚一边去!”
看到直奔自己而来的醋坛般大的拳头,林翰从心底里叹了口气。这些人平日里无法无天的惯了,果然是和人一言不合就要拳脚相向。那小弟本意是不想冲着他来,只是嫌他阻挡着众人讨厌,想给他点教训,快点闪到一边去。这一拳就留了几分情,速度和力量都不是很足,恐吓的意味多了些。
林翰看的明白,这一拳自己还是可以轻松躲掉的。对方没有下死手,或者这事还是有回旋的余地。可是那也不能因为想调和矛盾,自己硬用脑门去接人家这一拳,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正犹豫间,却见一个拳头从自己的耳边后发先至,劲头十足的挥了出去,“嘭”的一声先行打中了动手那小弟的鼻梁。
这一拳势大力沉,那个装逼的小弟“嗷”的一声惨叫,砸出来的拳头和另一只手全部收了回去,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痛的快要弯下腰来,只见指缝之间,已有鲜血滴出。林翰吃了一惊,回头看却是陈朗动的手。没想到这家伙也是个狠角色,说打就打,事先没有一点征兆。
光头佬和剩余的小弟们见到这一幕,眼珠子立时就红了。今天这人丢大了,明明是自己吃亏赚理的事情,反而被对方先行暴起伤人,这实在是颠覆了他们的思维了。一个一个的勃然大怒,这回没有了废话,一窝蜂般的冲了上来,大打出手。陈朗百忙中喊了一句:“哥们自己照顾自己了。”身形一闪,不退反进,迎着众人蹿了上去。林翰哭笑不得,看来想低调也不可能了,陈朗已经把事坐实了。这一架不想打也得打了。
除了鼻梁受伤的小弟,光头佬这面还有五个人。厕所过道狭小拥挤,反而叫他们人多的一方有点施展不开。就是一起前冲,能赶在最前面的也不过就是俩个人的身位。林翰被陈朗的举动惊的呆了一呆,落在了他身后。凝目看去,当真是狭路相逢勇者胜,陈朗的身姿异常矫健,面对人群中打向自己脸上的一拳并没有闪避的意思,硬碰硬的也是一拳挥出。又是“嘭”的一声闷响,最先冲上来的俩个人有一个没能躲闪得开,面门被他依样砸中。同时陈朗的下巴也重重的挨了对方一记重拳,闷哼了一声。虽然吃痛,但是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而且好像也早就算准了下一步。上身微微后倾,飞起一脚,电光石火间,这一脚不偏不倚的蹬在先已经一拳打中了他的那家伙脸颊上。俩声惨叫前后传来,冲在最前面的俩个小弟齐齐捂住面门,蹲下了身去。
陈朗这种同归于尽打架不要命的拼法,一下子把林翰看的瞠目结舌。这才一个照面间,他拼着自己生生的挨了对方一下,却率先抢得先机,干净利落的撂倒了俩个人。如果加上刚才的那一下偷袭,对方众人中已经有三个人先后遭了他的“毒手”,伤处俱皆是面门要害处。看来陈朗就算不是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