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媳妇儿这么乖,又没有想过要逃走,他咋个舍得呢。
若是让王氏看见,只怕心里立马就把桑玉恨上了,就连林大山,只怕也免不了几个耳刮子吧。
桑玉也不理林大山那着急的样子,不过是烧个火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前奶奶还在的时候,偶尔也会带她到乡下的房子里去住,那里天然气什么的都没有,也只有用柴火,她很小就会烧火了。
也不看林大山,气定神闲的说道,“再不加水进去,锅就要烧烂了哦。”
林大山一听,果然,锅底已经烧得微微有些发红了,也顾不得桑玉,忙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倒入锅中,只听得?溜一声,锅里顿时冒了好大一股白烟。
林大山又从一个木柜子里拿出一个布口袋,里面的白米还剩了大半,估摸着还能吃上半个多月吧。
从袋子里小心翼翼的舀出一小碗白米,洗好倒入锅中。
“原来你把米藏在那里呀。”
桑玉看着那隐藏在稻草堆里的木柜子,她那时候来厨房的时候都没有注意看。想做点饭吃,连米都没找到。原来是被林大山藏得那么隐秘呀。
林大山脸上微赧,把一边的布袋子捆好重新放入木柜子中,关上柜门,又把稻草铺在上面,一边说道,“恩,这屋子也挡不住个人,还是藏起来比较保险。”
桑玉看了眼这抬头就能看到天上的星子的厨房,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那,咱家就只有这点米了吗?”
也不能怪她这样问,这里就两间屋,一间厨房,另一间就是他们住的那间了,又是当卧室,又是当堂屋饭厅的。那间屋里更是一览无余,一张木板床,一张桌子,再一些干活用的工具,再没有了。
桑玉刚也看到了林大山手里的袋子,目测那里面的米也不过半袋,按照他们这样的吃法,最多不过一个月就没有了。
又环视了一下这厨房,不由得有些泄气了,不会真的就只有这点米了吧。
看着自家媳妇儿撅着小嘴有些丧气的样子,林大山忙说道,“不会不会,这米只是分家的时候娘先拿给我吃的,我还分了两担谷子,一担玉米,只是娘说,那两担谷子也不是小数目,这屋子又破旧,连个人都挡不住,就让先把谷子放在家里,等我把房子修好了,再把谷子搬过来。说若是吃完了,就让我去家里要。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你饿着的。”
听林大山这么一说,桑玉的心情才好点儿,若是只有这么一点米了,那他们不是要饿死吗?
晚饭就是两人就着稀饭吃着下午江氏送过来的野菜饼子,吃过晚饭,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桑玉就问林大山屋里有针线不,今儿个江氏送过来的布包里有好些旧衣服,上面都打满了补丁,有的甚至都是不完整的,桑玉就想着改一下先凑合着穿,应付过这阵子再说。
屋里哪里有针,林大山根本就是用不着针线的,他的衣服都是林家穿烂了没人穿的,王氏又舍不得丢掉,才拼拼凑凑缝起来拿给他穿的。
听见桑玉说要用针线,想也没想,就说去找王氏要点儿过来。
桑玉自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有出去过,这会儿天还没完全暗下来,她也想跟着林大山出去看看。
林大山怕她累着,就让她待在家里,说马上就回来。可桑玉不依,“你若是不带我一起去,我就趁你不在的时候逃走。”
这样一来,林大山也没办法了,只得让她一起。天知道桑玉说的是不是真的呢,总不能就为了这么点子事连媳妇儿都丢了吧。
想了想,带桑玉一起也好,正好也让桑玉见见爹娘。
见林大山答应了,桑玉很兴奋,拿水洗了把脸,又把头发理了理,觉得满意了,才跟着林大山出门。
他们住在村尾,到林家要走上半盏茶的时间,一路上,林大山指着经过的田地,说这是谁家的,那又是谁家的。桑玉只听着,却没往心里去,再说了,那些名字都陌生的很,那些人她又不认识。
晚风吹过,空气中散发着槐花甜香的味道。
桑玉狠狠的吸了两口,顿时觉得鼻子里都是槐花的香味。
没过一会儿,两人就到了林家的大门口。
林家的房子可是要比林大山的破茅草屋好多了,全都是青瓦大屋,周边还用围墙围了的,那围墙也不是一般的竹篱笆,全都是泥墙,比竹篱笆可牢固稳妥多了。
此时大门正大开着,院子里陈氏的两个儿子大宝二宝在打闹着,王氏跟几个媳妇正在厨房里做晚饭,林老头儿坐在台阶上抽着旱烟。
林大山在门口顿了一会儿,便抬着脚走了进去,桑玉紧紧的跟在他身后,突然有一种很紧张的感觉,而且,是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老三林大有刚干活回来,从厨房里舀了水端出来打算洗把脸,就看见林大山从大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瘦小的身影,他稍微顿了顿,开口叫道,“大哥,这么晚了,你咋个过来了呢?”又朝屋里喊道,“娘,大哥跟大嫂过来了。”
王氏正在厨房里做饭,这一大家子十来口人,吃的东西可不是一点半点的,她可得算计着来。不然这么多张嘴巴,这家里还不得被吃穷啊。
就听见院子里老三在叫她,拿着锅铲就出去了。
一看,果然林大山站在院子里,跟林大有在说些什么,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瘦小的身影,现在天色已经暗了,王氏也看不清那个身影是谁。
“大哥咋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