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前一人大声笑道:“尹听雪,我没杀你父母没辱你妻女,也不曾干过你奶奶,你追我追得这么紧干甚么?”一腾一跃,已到了溪边。后面那人紧追不舍,大声道:“你找死不成?”寒光一闪,手中长剑刺出。
前一人急忙扭身避开,叫道:“一个女人而已,何必这样追我?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正是土穿壬。后一人森然道:“黎瑾尸身在哪?”不是尹听雪是谁?原来尹听雪得知黎瑾被土穿壬杀害,一路紧追土穿壬,誓要问出尸身下落。只是土穿壬虽然和顾清秋拼斗时身受重伤,但修为轻功本不逊于尹听雪,这一路来一个跑一个追,竟都奈何不了对方。
土穿壬翻身又躲过一剑,道:“不知道你问的谁,是你情人吗?”尹听雪脸若寒霜,手上精钢剑一动,刷刷刷刺出数剑。土穿壬不敢大意,翻出淬毒蛇牙刃应对。他身子矮小,手持短刃,本来行的就是阴柔险恶的招式,再加上修为奇高,掌力凶猛,被他欺到身前的敌人非死即伤。
而尹听雪身高体壮,所持精钢长剑使的都是大开大阖、纵横霸道的剑法。这两人一阴一阳、一刚一柔,正好互相克制。土穿壬身上有伤,不能全力运功,尹听雪又想从他口中得知黎瑾尸身下落,也不敢逼绝,两人斗了数百招始终是旗鼓相当、不分轩轾。
李凤歌和柳月如两人躲在树后偷看,只见满天剑花闪烁,耳听得刷刷剑声,不禁看得一阵眼花目炫。李凤歌回过头来,见柳月如看得入神,压低了声音道:“这两人我都认识,那个灰矮子和我有仇,我们趁他们打架走为上策。”
柳月如出神地注视着两人剧斗,似没听到。李凤歌又说了一遍。柳月如道:“你是怎么跟那矮子结仇的?他是北冥五鬼中金木水火土的土鬼,修为很高。”
李凤歌低声在她耳边道:“你听到他们说的吗?那个土穿壬想杀一个玉鼎派女弟子,被我在背后砸晕了,他醒来后恨不得杀了我呢!”柳月如低吟道:“单一个土穿壬武功就这么高,也不知其他四鬼怎么样……尹听雪是玉鼎派的弟子,怎么使的剑法倒像是正一教的……啊!对了,玉鼎派原先不便是正一教的附属宗门?他会正一教的剑法也是正常。”
李凤歌见她喃喃自语,道:“你在说什么?”柳月如回过神来,道:“你这人身无半点修为,怎么会得罪土穿壬?北冥五鬼记仇得很,今日尹听雪没能杀死他,来日他就找你算帐啦!”李凤歌道:“我们现在下山离开不便好啦?我回去就带着我母亲躲起来,他哪里找得着我?”
柳月如低声道:“现在紫清玉石……你想躲起来可不是简单的事……好吧,我们先下山去。”
这时,只听土穿壬尖叫一声,大声道:“大哥,二哥!你们来了!”尹听雪脸色微微一变,退后两步,挺剑自护,眼光注视着四周,却见四周黑暗无边,哪有什么人在?他反应过来,见土穿壬往后逃走。挺剑扑了过去。土穿壬大叫一声:“贼他娘!“急使淬毒蛇牙刃接了一剑,却被他震得虎口作裂,往后跌了两步。
柳月如见两人快分出胜负,又忍不住停下来看,低声道:“土穿壬元力真气竭尽了,他要死在尹听雪手上了。”李凤歌道:“看来确实如此。”
土穿壬往地上吐了口血水,叫道:“姓尹的,你今日非要杀了老子是不是?”尹听雪道:“黎瑾在哪?”土穿壬勃然大怒,叫道:“追问了老子一路还问不休,老子哪里知道黎瑾是谁?我上山杀的玉鼎派弟子可多了去,你要报仇尽管来!”
尹听雪挺剑便刺,土穿壬躲过两剑,左肩又被他刺了个血洞,滚到溪边。眼见尹听雪执剑紧逼,叫道:“大哥二哥!快来救我!”尹听雪森然笑道:“你还想骗我?”长剑刺出。
土穿壬翻身躲过,忽然注视尹听雪背后一株大树,叫道:“还躲在树后干什么?还不救我?”尹听雪冷笑一声,正要出手。耳朵一灵,忽听到土穿壬所指方向有两个细微的心跳声。土穿壬不说他决不会凝神去听,土穿壬指出方向时他才查觉得到黑暗中果然隐藏着两个人。
这一听吓得他涔涔汗下,猛然扭身,向那大树踢出一片沙子。他劲力所到,飞沙如暗器般射向李凤歌、柳月如藏身之处。
李凤歌、柳月如哪能想到竟会被土穿壬发现?土穿壬重伤之下又面临绝境,竟能听出两人心跳声,修为功夫也真是了得。眼见飞沙扑面而来,柳月如急忙拉着李凤歌从树后跃出。嗖嗖数声,飞沙落到地上。
尹听雪见树后钻出两个人来,黑暗中看不清长相,只道真的是土穿壬的大哥二哥。土穿壬一人已和他斗了上千个回合,只因自己所使的长剑刚好克制他的短兵器才能取胜,虽说元力真气远不如土穿壬这种修行数十年的老前辈,但再来一个也决然不怕,再来两个自己就输多赢少啦!所幸现在土穿壬被自己刺伤,只要趁黑暗再刺伤一个那便不致变成二打一的局面。他心念急转,精钢长剑刷的刺向柳月如。
柳月如见黑暗中寒光一闪,便知道尹听雪挺剑刺向她。她早见尹听雪斗土穿壬所使剑法之高超,哪里敢正面去接?扭身往左侧躲开。尹听雪刷刷两剑连刺,柳月如闪躲不开,被他刺中左腿,登时往地上摔倒,惨叫一声。
尹听雪“咦”的一声,道:“怎么是个女声?五冥五鬼也有女人的吗?”忽觉背后风生,知道是树后另一人向他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