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车页雪已经恢镇定:“你自己找去!能弄到这些已经不错,至于那几张残篇,你不用找了,肯定没有,你不会真看得懂?”子车页雪还是计较这个。
“一点啊?怎么。”
子车页雪摇摇头,突然觉的周天很神奇,如一根上好的未经打磨的木材,纹理精致,似乎稍不注意就能雕刻成世间奇珍,但也可以成为无法控制的妖孽。
子车页雪不怀疑她能看懂,从他认识她以来,除了咬嘴的文字,仿佛没有什么是她不懂得,火器制造,弓弩张力、兵器种类超强的实用性,似乎不用实战演练已经是实战中的尖端武器,还有,她在盛都中心筹,里面对技巧术的运用也炉火纯青。
她把很多他在脑海里的东西付诸实施,这也是他至今跟着她的原因,有国力做积淀后,子车页雪认为周天能做的会更多,即便机械水平不能超越鹰齐两国,也会有长足的空间供他们发挥。“你有时候有种让人想揍一顿的冲动。”
“是吗?有时候我也挺想揍你的。”
“你——”
“呵呵,好了,不气了,过来看这幅梭机图,你造出来的希望有多大……”
“别挨我那么你进,你头撞到我了。”
“你有病啊,我离你起码一手臂的距离!”
“那就是你身上的臭味熏到我了,谁知道你昨晚做了什么,沾染了他身上的怨气查毒我。”
“少找事,我们什么也没做。”
不一会,子车页雪又把周天搡开:“你看见我了,蒙上眼!”
“靠!子车页雪!你有完没——”
“两位客官,有位姓孙的公子找周少爷?”
周天瞬间看向门口:“孙?”
小二点头:“已经在楼下等公子了,是否让小的叫他上来。”
周天微微皱眉,把册子合上,已经猜到是谁,找来的真快。
子车页雪不懈的撇周天一眼:“啧啧,不愧是情圣,走到哪里都跟着能找到你的人,小心纵欲过度,看不到明天的阳光,错了,别被隔壁的人撞见。”
“闭上你的乌鸦嘴。”
子车页雪拿起桌上的图稿,识相的转身走人。
孙清沐没想到太子竟然真的在此,站在房间里,突然有些局促不安,甚至不敢看她的脸,自从上次的事后,他们还没有单独相处过,心里到底是介意那一夜自己的失控,如今见她坐在椅子上,如见臣子一般看着他,孙清沐觉的见反而不如不见好。
孙清沐低下头,表情恢复镇定,声音如往常般不见异样:“微臣参见殿下,殿下千岁,微臣有愧殿下所托,让殿下费心了,请殿下责罚。”苏义并不知道太子具体在哪,他派人查了昨天所有的客栈记录,找到了这里。
“每个人都让本宫责罚,本宫罚的过来吗!苏义怎么样,有没有再胡闹!”
孙清沐听周天问起苏义,低着头表情平和:“回殿下,苏大人在太守府,没有出府的迹象。”
周天叹口气,这件事她本没想过追究:“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无关紧要的事谁也不用费心,本宫自有定论,行了,你们该上路上路,别在本宫这里浪费时间。”
孙清沐拱手道:“殿下,您不能只身犯险,不如跟着护送的队伍一起走,确保殿下的安全。”
周天道:“不用,本宫只是四处走走,不定去哪里,无需声张,下去吧,没事不用来这里。”
孙清沐认为不妥,更担忧她的安危,忍不住想说什么,嘴还没张开以被制止。
“跪安吧。”
孙清沐为难,可如果强谏太子随队伍走,又好像自己有什么私心,何况欧阳逆羽还在,太子会不会想到那一层……孙清沐斟酌了半天突然道:“殿下,微臣有话要说。”
周天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心里多少有些欣慰,这是礼教给予他们的束缚让自己可以免于很多不必要的猜测。
她该感激此种教育,更尊重他们对祖宗对教条的看中,否则单勾心斗角她也累死了,古之臣子,有几人是心甘情愿反的,谁不是主上猜忌在先,下面祸端再后,她无意重复那种怪圈:“不必了,过去的事,本宫不想再提。”随即语重心长的道:“焰国走到现在不容易,何况是本宫以前愧对你……”
孙清沐瞬间跪下:“微臣不敢,微臣……”
周天没让他说下去:“你做的很好,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你也帮助本宫很多,只要你有功绩,属于你的还是会属于你,本宫以前就对你们说过,即便你们谁想离开,本宫也不强求,你放心,本宫说过的话,现在依然算话,只要我在,我就庇护你们一天。”
孙清沐望着周天,突然不知该说什么,这已不是太子第一次提他们离开的事,一年多来后院放走过一批人,赵寒也是在太子授意下离开,无疑,离开了皇宫等于所有的一切抹杀,以后再见就是君臣。
周天看着孙清沐,他是个不错的男人,周天很欣赏他知进退、护国民,这一年来他兢兢业业,帮了她不少,所以她愿意回馈更多,比如一个正常家,甚至远调到无人认识他的地方,给他更多特权,让他正常生活:
“赵寒最近不错,他昨天送了一份折子,还给张亭道的十公子去了一封信,你没事了可以多看看他,他在折子里提起了你。”
孙清沐隐约听出了太子的意思,反而心情越加复杂,沉重的不适压在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是他的女人吗?只因那一夜判断什么未免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