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殷术,卫医家族小少爷,最大的爱好是收尽天下美人,个人作风实在不雅,但却是卫老爷最看中的孙子,一岁辨香、两岁学药,若不是他因为红杏坊的女子闹的满城风雨,估计也没人把他送来寄夏苦修。
卫家是前御医世家,祖上参与编撰过《医乐大典》先帝时期因为十一公主的死而被逐出皇宫,后一直从事医药经商,是南部区域最大的药材供应商。
卫殷术被从棉被里挖出来,身上的衣服倒挂在胳膊上,眼睛睁都睁不开,进了房间,一头栽在软榻上:“大哥,你知道什么时辰吗!会被女人骂死。”
子车世扫他一眼,处理‘祈欠会’的后续安排:“苏水渠的伤怎么样?”
卫殷术迷糊的翻个身:“死不了,昨天还去了河道,那点小毒,医老两剂药就能敲定,你瞎紧张什么。”
“这么说没有大碍,起来!”
卫殷术闻言不敢违逆的努力睁着眼坐好:“大哥,太阳都要出来了……”
“它出不出来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听着,明天如果周天派人来问苏水渠的情况,你就说不太好,如果他们非要带走,你就同行。”
卫殷术这下全吓醒了:“为什么!太子在河继县!我去难道送——”死!
子车世看他一眼。
卫殷术马上压下嘴边的话,但还是嘀咕道:“我如果英年早逝,让我爷爷毒死你们全家,啊!我没说话!呵呵,大哥,我是说,我要英勇救国了,你记得向我父母尽孝,哎,说不定不用你尽孝,我就光宗耀祖了?”
子车世“哪跟哪?”
卫殷术大言不惭的展示下他男人的魅力和英俊的面庞:“你看这体魄、再看这样貌,势必能让太子神魂颠倒、望穿秋水,然后死活要封我为尊!”
子车世闻言瞬间把毛笔丢他脸上:“好好照照镜子吧!满脸眼屎!”
卫殷术擦擦脸色的墨迹:“你还没说为什么让我去!”
“让你去就去!来人!带他下去继续做梦!”
“是。”
……
河继县的夜晚静的听不见狗叫,万家闭户、千人空村,无人敢在这时候碰太子的运气,唯恐住在驿站里的‘qín_shòu’睡不着出来‘觅食’。
驿站门外更加安静,打更声都不敢轻易闯进这里,夜幕下两个高大的侍卫静静伫立,只是不远处有屡身影,若隐若现的晃动。
牧非烟徘徊的拿不定主意,太子归来他本该把握机会进去伺候,但苏水渠的事还历历在目,万一太子怪罪他护主不利,岂不是……到底进不进去……
牧非烟心一横,进!谁知道太子会不会突然离开,不赌就是输了,一抹俊逸的身影快速向驿站走去,可他刚迈出一步,侍卫立即横刀相拦:“没有太子手谕,任何人不得子时后接近驿站。”
“放肆!我有事找太子!”人人都知太子的宠臣可以!
两位侍卫纹风不动,两把大刀把大门围的严严实实:“请宣手谕!”
牧非烟气愤的指了他们半天,扼腕的甩袖而去!
翌日,一条振奋人心的消息险些让河继县的子民放炮庆祝,但碍于太子还没真走,没人敢自找晦气!但太子即将离开的消息,就像雨后的竹笋,拦都拦不住的传播着。
牧非烟急了:“你们说太子要走!”
县衙的几个小兵点点头:“对,大人,你没听说?驿站那边在收拾东西,说是欧阳将军来信让太子回去,太子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走了,大人,咱们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等太子走了,咱们去庆祝!”
“不好。”牧非烟赶紧向驿站冲去,如果太子走了!他如何在河继县继续做下去!
周天几乎一大早就赶到河道跟徐老商议左侧扩建的问题,她已经计划好离开,需要在这几天交代完所有的事。
大清早的河堤上,一袭蓝色长袍的周天如往常一样,已经投入了工作:“就在这里,等大小天平截断,水位会抬高六米,想要上下游连接,必须再开挖一条北渠。”
徐老身后跟着七八个徒弟,作为此行的实践观摩,他听完周天的意见,也觉的有必要,但:“你想怎么打通?如果用旧道改建,渠中坡度太大、水流湍急,就算建好也无法行船,恐怕还会影响铧嘴的分水效果。”
周天想了想,站在北端的最高点仔细用目光丈量从北面开挖的问题,连同灌溉和城镇用水考虑到里面后,接过徐老手里的纸笔,快速在纸上走出大致的方位,边演算边道:“避开湍流,采用‘迂回百转’,把两公里的渠道扩到四公里,还有渠内的航行尽量采用迎送船只,从我脚下环绕,这样能减缓流苏,还不会破坏铧嘴!”
“可工程量会增加一倍,苏大人没给这条渠的预算?”
周天闻言皱着眉望眼延绵不绝的前途大道,咬咬牙道:“这件事我来解决,你们只要把这条渠挖出来就行,剩下的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学生们摇摇头,想不出还有什么不妥。
徐老一直站在周天身后看着周天用复杂的公式在演变的数据,落在周天身上的目光有些深思,最后还是没有伸手把周天推下去。
周天因为演算一直低着头,但能感觉出背后有人:“徐老,还有什么问题吗?”
徐治代佝偻的身体退后一步,他已经损失了一位爱徒,水道和建筑再也经不起损落人才:“很好,把原本的直道变成曲折的弯道,水势到了下游趋于平稳,坡度也可削弱,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