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瑾娘醒来,徐二郎照旧不见踪影,倒是她里侧位置,躺着一个正在酣睡的小姑娘、
昨晚徐二郎是想将长乐放到碧纱橱去睡的,无奈小姑娘确实被吓坏了,即便睡着了,一把她抱起来,她也惊得瞬间睁开眼。
徐二郎无法,最后只能同意长乐留在他们床上睡。
长乐之前和瑾娘睡过几晚,在瑾娘的怀抱中很快睡去了。瑾娘抱着个软软糯糯的小团子,不知何时也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不错,现在醒来感觉神清气爽,头脑都清明几分。
她小心翼翼的起身,唤来丫鬟伺候她洗漱。
正准备叫人端早膳过来,徐二郎就过来了。
这人一向是在前院用早膳的。因为他每天晨练起的很早,训练完后还要重新沐浴,为防吵醒了瑾娘,也是嫌弃再跑回后院麻烦,徐二郎都是在前院把自己打理好。顺便也就在前院用了早膳,之后就去书房读书。
瑾娘自己用早餐习惯了,猛一看见他这个时候过来,还有些讶异,“你用过早饭没有?”
“没有,过来和你一道用。”
瑾娘闻言就让丫鬟就加了几笼汤包,端了一碗皮蛋瘦肉粥过来。另外徐二郎是肉食动作,唯二的两次共进早餐,他都要吃最少两斤牛肉,所以少不得又让丫鬟端过来些牛羊肉。
吃饭时瑾娘也懒得问徐二郎怎么今天想起回后宅吃饭,这话问不问都一样,反正结果就是现在两人同桌用饭而已。她就问了昨天关心的问题,“你派人去找父亲了?”
今天天气放晴了,外边阳光绚烂明媚。他们今天要去石家参加老太太的生辰宴,徐府全家老少都要出席。这一大家子都在家,就缺徐父。
“找过了,已经回来了。”
“那就好。”
两人吃过饭,在拔步床内酣睡的长乐也睡醒了。
小姑娘揉着迷蒙的双眼,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可爱的不得了。
瑾娘亲自给她穿上衣服,给她洗了小脸,又给她扎上两个小揪揪,带上珠串铃铛,这样仔细打扮一番,小姑娘越发精致可爱。一蓑烟雨任平生
石家和徐府离得有些远,差不多一个在平阳镇最东,一个在平阳镇最西。
徐家世代习武,石家则是耕读传家。
因为两家一文一武所走之路不同,又因为徐父整日流连花丛美色,几十年如一日从不上进;还因为徐母沉迷诗书琴棋,空余时间都花在四艺上,很少回家探望父母,所以两府的关系并不亲近。
但尽管如此,石家的老夫人见着徐府诸人也是非常亲近激动。除了对徐父颇有微词,懒得理会外,石家的老太太拉着徐家诸位小辈的手,和每人都说了几句话,关怀备至,亲近体贴。
徐父被冷落了,也不以为意。早十多年这老太太就不待见他,虽然一开始为了让他对徐氏好些,老太太确实对他亲近了两年,但眼看这他不上进,而徐氏又接连生了三个儿子,彻底在府里站住脚跟,这老太太也懒得理会他了。
老太太对徐父尚且是这个态度,石家的老太爷对徐父的态度更不可能好到那里去。
他素来就看不惯这些打打杀杀的门庭,当初若不是他要去参加秋闱,却苦于没有盘缠,也不可能同意把满腹诗书的女儿嫁到徐家去——因为徐家给的聘礼丰厚,可以挪出一部分,给他赶考花用。
这事儿至今想起石府老太爷都有些郁郁,也因为花用了徐家送来的聘礼,就觉得在女婿面前总有些抬不起头。偏这女婿浪荡fēng_liú,文不成武不就,没有一样他看得上眼的……提起徐父老太爷就全身心不痛快,若非不得已的情况,真不想见这女婿一面。
对女婿不待见,石老太爷对几个孙儿却喜欢的紧。尤其听说徐二郎弃武从文,还参加了今年的科考,老太爷心里别提多高兴。
可惜前段时间他恩师病重弥留,他与几位师兄弟特意跑过去送恩师最后一程。一来一回三个月过去,使得他不仅没来得及参加外孙的婚礼,就连二郎科考,都没来得及助他一臂之力。
至今想起老太爷仍旧觉得遗憾,所以现在就把徐二郎叫过去,细致问了一番他的答题情况,估算外孙顺利通过童子试有多大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