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鸾死死闭着嘴,胃里被颠得一阵阵翻腾。
不能吐!她现在大头朝下,若真吐了,那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再忍忍,现在只是回家,不是去西天取经,一个村子里的,很快就到。
苏锦鸾默默给自己打气,努力听清旁边人讲话,来转移注意力。
“这不明摆着的么?”
元长庚慢条斯理解释,丝毫不以为意。
“你方才提到悍妒老妻挠伤你头脸,可知你二人争吵源于女子,且比你妻子年少,性情柔顺。”
“自你脸上伤口判断,伤痕是新鲜的,说明争执刚刚发生;而方才你藏身的小院并非你住处,由此可推断出,是你妻子打上门去的。”
“那名寡妇虽稍做遮掩,依旧不减体态fēng_liú,又在骚乱之时流连在小院附近,目光不时投将过去,可知她定然与小院关系匪浅,很可能就是户主,也就是被你妻子认定与你有染之人。”
杨岩泉听他抽丝剥茧一条条细说,额头渗出更多冷汗,胡乱抬起袖子擦拭。
元长庚目光扫过他袖口,不紧不慢继续说道:
“你身上有保胎药物的气味,而那名寡妇身形羸弱,怕是难以有孕,不会是你要保之人,你妻子认错了。”
“你一身富贵穿金戴银,怀里却揣着个陈旧素雅的荷包,上头绣着有字,袖袋里也有一条差不多的汗巾子,明显不是你妻子为你拾掇的。”
“那就是老情人送的旧物,你时时贴身放着,用来睹物思人的。而你年不过三十许,纯正当地口音,应是未曾去过外地久住。”
“村子里读书认字的女子不多,往前推个十几年,结合方才你所说早年曾跟私塾先生读书的经历,不难推测出那名女子的来历。”
“她是那位教你读书的私塾先生的女儿?肯教家里女孩子读书识字,想来也是疼女儿的人家。”
“你与她年少定情,其家人有否察觉?瞧你这神色必然是了。”
元长庚打量杨岩泉难看的脸色,漫不经心地勾起嘴角。
“私塾先生将你逐出学堂,不肯再教你?也说中了。无有先生替你做保,你连童生试都无法考,又对了。”
“你学业中断,前程未明,只能眼睁睁看着佳人嫁作他人妇。你迫于生计,也另娶了新妇。”
“你妻子嫁妆丰厚,压了你一头,因而在家里悍妒非常,嗯?我哪里说得不对么?”
元长庚察言观色,立时询问。龙族之辰夏
一瞬间天旋地转,苏锦鸾再也忍不住,仓促扭头哇地吐出来。
一团光从她口鼻逸出,平板的机械音居然听出嫌弃满满的效果!
【宿主好脏,再见!】
苏锦鸾吐出一口酸水,顾不得难受,急忙伸手挽留——
别走!咱们再谈谈!
元长庚注意到她的动作,下意识一甩马鞭,将那团诡异的气流打散。
山野多怪谈,小心无大错。
苏锦鸾心口一痛,一口气几乎上不来!
她的金手指,回来啊!
苏锦鸾眼睁睁看着光团被打散,指尖接触到一点破碎逸散的荧光,一股凉意倏地自指尖直蹿向脑门!
苏锦鸾激灵灵打个寒颤,试探着在心里默喊:
系统?
没有回应。
她不死心地继续伸出手指去捞,却被一根卷起的马鞭套住手腕拉了回来。
苏锦鸾哀怨地回头望他,逆光里男人的脸帅得天理难容。
麻麻就是这个人,赶走了我的金手指!
苏锦鸾心痛得无法呼吸,感觉错过一个亿!
可以找他赔吗?
别以为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帅可以当饭吃吗?
元长庚被她眼泪汪汪地瞧着,倏地记起小时候养过的兔子,眼神有瞬间的恍惚。
随即他自腰间取出一个小瓷瓶,单手拔开塞子倒出一颗指肚大小的药丸,右手马鞭一松一抖,缠上她的小腰,稳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苏锦鸾腰间蓦然一勒,啊地张嘴呼痛,随即嗓子眼里一噎,苦涩中药味儿在嘴里弥散开。
元长庚适时松了松鞭子,见她喉头梗得咽不下去,盖好药瓶收起后,顺手摘下马背一侧水囊,拔开塞子,灌了她一口水。
苏锦鸾卡在嗓子眼里的药丸被硬生生冲下,惊天动地地呛咳起来。
他竟然拿他喝水的水囊直接喂她?间接那啥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