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秀敏算个什么东西,她母亲当年便占了她的位置,如今也该报应在她女儿的身上了……
夏秀敏被家仆拖回房间后,整个人就无力地瘫软在地上。那两个家仆却是看也不看她,转身就走。
冰凉刺骨的感觉隔着薄薄的布料传递过来,夏秀敏夏秀敏保持着平躺的姿势,睁着眼直愣愣的看着房梁,眨巴了半天眼才猛然坐起来,关节的痛感让她忙不迭的缩了下身子,痛苦的皱起眉头。
她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到妆台前,看着这张已经属于她的脸,但只是轻轻地不敢落实,因为那里正溃烂发脓。
她现在已经变成夏秀敏了吗?
夏秀敏看着镜子里自己一半狰狞一半正常的脸,愣怔了半天才确认自己真真实实存在:不管变成谁,只要我不死,你们就都给我下地狱吧!
她动了动肩膀,撑着身子往床榻走去。她现在的身子被折腾的厉害,短短几步路,几乎耗尽了她全部力气。
夏秀敏靠在床头,捂着胸口喘气,陶玉然心里想什么她又岂会不知,说反省是假,想要无声无息的弄死她才是真。
然而正在这个时候,门啪的一声被踹开,打断夏秀敏的思索。
夏秀敏回头看去,只见来人一副恨不得要吃了她的样子,盯着她不屑的冷笑,将托盘往桌子上一扔,怒气冲冲地说道:即便是这样的贱骨头,也到底是披着大姐的身子,吃饭就得要人送。
盘子里本就极碎的豆腐立刻震出来一半,她拍了拍自己的衣摆,十分不悦:这么冷的天,这么脏的路我还要出来,都怪你。
夏秀敏冷冷的看了眼桌子上那少得可怜又不堪下咽的饭菜,并没有吭声,视线停留在她身上。
王婆子扭头对上夏秀敏的眼睛,看着她忽然变得凌冽的目光,就像是被猎人盯上的猎物一般下意识的震颤。
你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过来吃!王婆子硬着头皮大喊了一声,似乎想用抬高音量拔高自己的胆子。
然而夏秀敏默默的坐到椅子上,看着站在一旁的王婆子,没有丝毫怯意,反倒扯出一副笑脸,温顺道:这么冷的天还要劳烦嬷嬷送饭过来,真是不好意思。
知道不好意思,以后就给我乖乖听话,别以为我给你送饭就是应该,这大冷的天你当谁想跑这一趟!王婆子以为自己的震慑起来作用,不由得的得意一笑。
夏秀敏脸上并没有多余的情绪,淡然笑笑道:这样吧,我看嬷嬷您也累了,这饭就您吃吧。我也没什么好谢谢您的,只有这些了。
这一世,她谁都不会相信,经了别人手的东西,她碰都不会碰一下。
更何况,现在这身子已经经不起折腾了,脸上的伤,可是难得的南疆奇毒所致,而看伤势,中毒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了,必然是每日精心算好了分量下在她的饮食里。
而眼前这王婆子一听见她说把饭让给她,脸色当即就变了,立刻摆手:不用不用,你吃吧,我早吃过了。
府里虽然对下人体恤,饭食也还过得去,但毕竟是比不上给我们做主子的分量足,您也不用跟我客气,来吃吧。夏秀敏说着,起身端起饭碗就往王婆子手上塞,然后还笑着用筷子夹了口豆腐要喂给王婆子。
王婆子看着快到嘴边的豆腐立刻惊慌不已,直接将饭碗摔到了桌子上,脚步连连后退:我都说了不吃不吃,你这是做什么!
夏秀敏一看,心里立刻明了了七八分,饭菜里恐怕加了料,心里积压的怒火瞬间上来,像是找到了发泄口。
嬷嬷怕什么,不过是吃个饭。做主子的赏下人一碗饭当是多么让人惊讶的一件事吗?夏秀敏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眼神也多了些厉色。
说着直接伸手抓了把桌子上的饭,迅速的抓住王婆子的脑袋,另一只手将那些饭菜塞进她的嘴里,挣扎之中,王婆子咽了好几口饭。
夏秀敏的身体到底是虚,刚刚的爆发已经是极限,没几下就被王婆子推开踉跄了几下,然后她扶住桌子,冷冷的看着王婆子半趴在地上努力的抠嗓子催吐。
呵,果然,这饭菜里是加了料的。
你看我是好心好意的,你这样不领情未免太给我难堪了。夏秀敏一脸失落,眼底里却满是戏谑。
王婆子干呕得眼泪都出来,心知夏秀敏是故意整自己,怒火冲天地直起身来,也不管夏秀敏是什么大姐,伸手就卡住了夏秀敏的脖子,恶狠狠道:贱蹄子,果真是皮痒,竟然敢整我!
王婆子毕竟是做惯了粗活的婆子,手劲大的吓人。夏秀敏涨红了脸无力抵抗,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却是狠狠地笑了起来。一个粗使婆子都敢动手杀她,真是好极了,这堂堂的定国侯府嫡姐的命竟然这么贱!
但是越是这样夏秀敏的求生yù_wàng越强。
这一世,她已经不想再任人宰割!
王婆子你这是做什么,快住手!然而正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清脆慌张声音在门口响起。
王婆子吓了一跳,手上一松夏秀敏立刻挣脱了出来。
夏秀敏满脸涨红气息微弱,勉强扶着桌子让自己站立,努力的调整呼吸。
王婆子则是转过头,在看清门口站着的丫头时,满是褶子的脸上露出了不虞:雀儿,你来这儿干什么?
夏秀敏闻声也抬头看去,看见正是一个胖乎乎圆脸的丫鬟瞪大了眼睛站在门口。
她像是被王婆子动手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