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收回手的时候,树枝的倒刺猛地戳进了她的指腹,她痛的叫了一声,将手中的树枝扔掉。
“怎么了?”
裴寒皱眉看过来,见到她指尖殷红的血滴,心猛地疼了一下:“怎么这么不心?”
“没事。”夏秀敏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只是扎了一下而已。”
裴寒却是握住她的手,低下头含住她的指尖,温柔地吸吮。
酥麻的感觉从指尖传来,夏秀敏颤了一下。挣扎着想要收回手,却在望见裴寒温柔专注地侧脸时,生硬地顿住了动作。
温柔地将血珠吮吸干净,见指尖再也没有出血后,裴寒才抬起头,放开了夏秀敏。
他的耳尖有些泛红,方才一着急便做了这样亲密的动作,此时想起来却是有些不妥。但他竭力表现的镇定,若无其事道:“这样能迅速止血,这里毕竟是野外,若是伤口不止血怕是不妥。”
夏秀敏点了点头,收回手,垂眸看着明明灭灭的火光。
因为在天色已晚,他们便决定在山上过夜。裴寒取出衣物给夏秀敏搭起了一个棚子让她歇息。自己则跟着暗卫一起,和衣而眠。
入睡前,生完了闷气的陈公走到裴寒面前,绷着脸色道:“我来给你把把脉,也能稳妥些。”
裴寒知他心中不痛快,老实地伸出手臂,陈公并指搭在裴寒的脉门上,眉峰微微拢起。
裴寒观他面色有异,问道:“可是有什么问题?”
陈公像是发现了什么奇怪地事情一般,摸着他的脉门细细地探了几遍,最终“啧”了一声,惊奇道:“你晚上可是吃了什么东西?竟然将筋脉中的余毒尽数压制住了,倒是奇了!”
“晚间只是吃了河鱼,与你们并没有什么区别啊。”裴寒听明白陈公话中深意,心中也是微震:“您先前说我筋脉中又有余毒,如今这余毒算是克制住了?”
“没错。”陈公惊奇不已,先是细细解释道:“我先前只是压制了你大部分的毒素,筋脉中的余毒却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但是这下好了,筋脉中的余毒也被克制住了,你这条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继而,他又好奇地追问道:“你仔细想想,今晚除了那烤鱼,可还有旁的东西入口?便是闻到了什么奇异的味道,你也仔细想想!”
裴寒凝眉沉思。奇异的味道他并没有闻到,但若是说还有什么旁的东西入了口……想起那淡淡地血腥味,裴寒神色一滞,莫非是它?
陈公见状焦急地问道:“可是想到什么了?是什么东西?”
“方才他的手伤了出了血,我曾吮吸过她的伤口,吸了几滴血珠……”裴寒有些迟疑地说道:“只是几滴血珠罢了,应当不能解毒吧?”
陈公喜得很,大笑道:“想要验证还不简单,你再去多吸点血,我再为你把把脉,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说着,陈公都有些不迫不及待地想要给夏秀敏身上划几道口子,弄点鲜血过来!
裴寒拉住陈公跃跃欲试的步伐,皱眉道:“天色已晚,明日我再与她细说。这个时候,不要去惊扰了她。”
陈公兴奋地劲头稍缓,点了点头,笑道:“我就说这女娃娃邪门的很,若是她的血真的能够解你的毒,那你这媳妇也娶得不算亏!”
“这是什么话?”裴寒摇摇头,神色竟有几分认真:“这婚事是因何而成的你又不是不知,倘若有天她当真是武华王妃,那也绝不可能是因为她的血对我有用……”那是因为他愿意娶她才如此。
然后裴寒怔了怔,最后的话却始终没说出口。
见裴寒神色不似作伪,陈公有些讪讪,尴尬道:“我不过是太兴奋了。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呀!”
陈公按捺住满心的兴奋,晃着身子回去歇下了。
裴寒在原地站了片刻,静静凝视着夏秀敏侧躺的身影,英俊的侧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柔情。片刻之后,他才轻笑一声,走到一棵树下,倚着树歇下了。
夜间的山林,寂静无声。伴着风吹落叶的沙沙声,整个丛林都陷入了沉睡。
破空声响起的时候,夏秀敏还在做着前世的梦。梦中火光冲天,爹爹惨白的脸在她眼前划过,她惊叫一声,睁开了眼。
银白的月光下,黑色的人影从眼前一闪而过,夏秀敏侧身躲过劈向自己的利刃,声音冷冽凌厉:“什么人!”
然而回答她的,是黑衣人鬼魅的身形和寒冷的刀光……
夏秀敏捡起地上的树枝挥过去,刀光劈断树枝直直往她的面门劈下。夏秀敏一个下腰,身子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险险地躲过一击,冷汗淋漓。
裴寒那边早已经与黑衣人战在了一处。因为离得远,裴寒满心焦急,却无法赶过来。
此时见夏秀敏险些遇害,裴寒双眸赤红,以手为刃迎头劈向缠斗的黑衣人,夺过对方手中兵器无声一个后背穿,就地绞杀。
夏秀敏早已经支持不住,左边肩膀被大刀劈中,鲜血喷涌,她今日穿了一身碎花素衫,半边身子都已经被血染红,在月光下看得人触目惊心。
裴寒目眦欲裂,殷红的血色刺激得他瞳仁刺痛。他拧身上前,在他赶到之时,夏秀敏正被两个黑衣人前后夹击,险些丧命。
“没事吧?”裴寒一手揽着她的纤腰,一手反转,横劈向身后的黑衣人,收割了他的人头。
鲜血在夏秀敏眼前炸